不及防的真空。

真空是可以杀死人的,那里没有氧。

这是他的边界,不允许任何人越过。

但是婚姻是无法处处谈及边界的东西,他们一同吃饭、一同入睡、一同在第二个清晨醒来。日和夜间隔的时间里,有无数可以发生交错的琐碎。

而婚姻,就是不断被这些琐碎拼凑起来的版图。

水苓觉得徐谨礼这样的人,大概早就规划好了版图上的每一条路线和方向。

那么问题来了,他所想象的版图,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这在她的脑海中是一片无力的空白。

他们是契约夫妻,如果说假的都可以让他做到这种程度,那么等到真的结婚,他真的有了爱的人,那会变成什么样呢?

目的地到了,她不再想。

一座古朴低调却深藏气派的宅院里,车子开进去之后就有人到车门口来迎接,她不认识。

他的世界,除了他,别的对她来说几乎都是陌生的。

面前一众陌生的人,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谈话内容。

故国故土在此刻,竟只余陌生。

徐谨礼揽住她的肩:“在想什么?”

水苓摇摇头:“没什么,在想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和徐谨礼打招呼的男人,说的好像是某种方言。她只能听懂一些客家话和粤语,大多数马来西亚华人会说的方言,除此以外都不太听得懂。

徐谨礼温和地笑笑:“他在夸你长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