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桌椅一共需要多少,统计一下写在报告上,回头给大家都换成新的。”

简谨仪用废纸包起那个死透了的小强,拿着手帕,对徐谨礼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校长听见徐谨礼这么说,喜出望外,红着脖子说了一堆漂亮话。

简谨仪看着几个人簇拥在他身边,出了这间办公室,继续向前走。

她手里还捏着那条带着清香的白色真丝手帕,迟来的钝痛像是缺氧那样密密麻麻侵占大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没想到世界那么小……

简谨仪没有参与身后大家七嘴八舌的八卦,拎起早就收拾好的大包,挎着回了家。

母亲简若英在吉隆坡郊区有两家小店,一家早点铺子,一家花店,经过多年辛苦打理,口碑一直不错。

简谨仪回家后就会去整理刚到的鲜花,母亲则忙着加工第二天用来做包子馅的菜和肉。

简若英有着宽厚却灵巧的双手,包包子飞快,简谨仪跟着学过,比起母亲总是差点意思。

母亲在那包包子,看她的表情不太对,一边忙着一边问:“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耷拉着个脸,班里哪个小崽子又调皮啦?”

简谨仪打理着手里的月季,给它们醒花,摇摇头:“不是,没什么事。”

简若英笑了下,从刚蒸出来的一小笼包子里拿了个给她:“喏,尝尝看,新品,南瓜馅的,看看好不好吃。”

她手里还拿着花,想要起身去洗手,母亲晃了一下包子:“总共这么大点,你张个嘴就行,两口就没了。”

简谨仪张嘴咬了一口,南瓜味很香,馅和豆沙一样细腻,黄灿灿甜丝丝的,很好吃。她对着母亲连连点头,比了个大拇指。

简若英看着孩子表情舒展开,暖憨憨地笑笑:“有啥想不开的,吃吃喝喝就过去了,没必要放心上过不去……”

骑着自行车哼哧哼哧踩回来的初中妹妹跳下车,脚撑子还没打好,把车子靠在墙上就往店里跑:“姐姐!妈妈在给你吃什么好吃的,我也要吃!”

简若英嗓门大起来:“简淑文!说了多少次了,不准不洗手就拿东西吃,小王八蛋,你记不住是不是!”

简谨仪赶忙一口把母亲手上的南瓜包子吞进嘴里,方便她腾出手去教训调皮的妹妹,简淑文跑得飞快,从包子铺后面跑到花店里,嘴里塞满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姐姐……我来……帮…你。”

简谨仪笑着用清水朝她脸上弹了弹,女孩的脸皱得像包子褶,她笑着说:“去洗手,然后去写作业。”

“噢”简淑文拖长声音磨磨蹭蹭去洗手,回屋里去写作业。

她们家就她们三个人,彼此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

简若英的丈夫和女儿都在五一三事件中受了伤,没几年就因为难以医治而去世,留下来简若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