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礼气笑了,朝着女孩撅着的屁股上轻轻扇了一巴掌:“特意气我死得早是吧?”

水苓蒙住头咳了咳,把眼泪擦在被子上,说话闷闷的:“昂,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富婆,戏楼打赏一姐还是我呢,追我的人可以从这里排到新加坡。”

徐谨礼走的那一年,她怎么都缓不过来,程双拉她去看戏放松心情,看到演出悲欢离合、情真意切时,自己的眼泪也跟着流,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哭完了扔赏钱的时候自己也不太注意额度,一不小心就成了戏楼打赏一姐。

“谁?看谁去了,都看成一姐了?谁的戏这么好看,我怎么没看出来那戏楼有什么看头呢?油头粉面的,有什么意思?”徐谨礼说着就要去扯她蒙头的被子,被水苓死死拽住。

他感觉不太对,用了点力气把被子扯开,看见她在里面哭得眼睛和鼻尖通红,还有泪水往下滑。

徐谨礼怔了一瞬,听见女孩抽噎着,声音很轻:“……老公,我很想你。”

他心里倏地坠了一下,密密麻麻的酸从心脏浸满整个胸腔,低头吻去她的泪:“不哭了宝贝……我现在不是在这吗?”

水苓被他抱起来,抚着背亲吻,徐谨礼和她额头相贴:“抱歉乖乖……抱歉……”

狠狠舒了一口气,水苓平复完心情转头揪着他的睡袍,跪着直起腰,神情相当严肃:“老、公,我以后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徐谨礼看着平时乖巧的女孩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荒诞的话,没忍住笑了一声:“行行行,只要别再为了骑我把我迷晕就行。”

水苓看他笑了,刚开心一会儿,听见他说后半句,又尴尬到想窝回被子里去。

她红着脸试图解释:“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我吹口气你就睡了这么久。”

徐谨礼捏了捏她的脸,听她哎???呀一声,捧着她的脸,吻她的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水苓连眼睛都不敢眨,好似面前的氧气被抽离,情因此让人窒息,听他说:“我爱你……水苓,宝贝……”

水苓伸手抱着他,把脸往他肩头埋,闷声应了句:“嗯。”

徐谨礼抱着她入睡,等女孩安睡后,他起身去阳台吹了会儿风,吉隆坡此时灯光还未谢。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徐谨礼发了个消息问高辞:“我身体里的残魂什么时候会消失?”

夜猫子高辞还没睡,秒回:“不能算消失吧,融魂会发生在夙愿了清之后。”

夙愿了清吗……

他回去坐在床边,手掌覆在女孩的脸颊上,垂首看着她,眼神安静而专注,良久,轻声道:“能再见你一面,其实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第二天水苓醒来时,不出预料,枕边又是空的。她去摸手机看了眼时间,眼睛瞬间睁大,都快十点了,她竟然睡了十多个小时!

水苓一把掀开被子起床去洗漱,站起来时一股麻意从脚心蹿到腰牵着疼,她皱着眉哎呦一声:抽筋了……

徐谨礼打开门恰好看见这一幕,快步走过去:“怎么了?哪疼?”

水苓动动小腿缓了下,那股劲过去只剩酸麻,痛渐渐消下去:“抽筋了而已,已经好点了。”

徐谨礼朝她微抬下颌:“坐着。”

水苓看他的表情有点正经,不会是要说她运动太少,做个爱事后都能抽筋吧。她不好意思地抿着嘴,慢慢坐在床上。

徐谨礼蹙眉问她哪条腿抽筋,握在掌心给她按摩。

水苓倚在靠背上,笑说:“谢谢老公。”

感觉到男人放在她腿上的手掌停了一瞬,他笑了笑,没说话。

揉按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水苓膝行过去抱着他蹭了蹭:“我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