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画面杂糅, 数不尽的声音猛然袭向他们。
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色彩,由韩国所有凡人的迷梦汇成。
有些是小女孩在沉没航船上祈祷,惶惶, 绝望的黑色;
有些是年轻少女痴迷地挤在人堆里,仰望俊美的男子组合,疯狂,不详的血色;
有些是父与子在工厂里完成一生交接的沉默瞬间, 儿子将顶替父亲在双星的工厂里继续干活,压抑,灰暗的蓝色;
有些是西装革履的世家公子,在明亮大厅里对着熙熙攘攘的记者,在屏幕里说着永远不曾实现过的许诺,虚伪,油腻的黄色。
如此种种,千万种画面,就是千万种色彩。
它们分散、杂糅,又汇聚,分分合合间,以扭曲的形状,不规则的色块,出奇的线条,硬是扭出了一幅幅抽象的盛唐画卷。
血色与黑色凝固的楼瓦高堂。
来往行人灰暗的蓝皮肤蓝面孔。
油腻的黄色涂抹着大明宫。
褚星奇看了片刻,精准毒辣的评价道:“像抽象画版大唐风物图。”
这些画卷在虚空中纠缠,飘荡,将这片混沌空间渲染得不可名状。
唯独李白带着他们走的古道,在这些颜色纷杂,形状抽象的画卷间,像一条画风格格不入,老老实实的中国工笔画,稳定地延伸向某个方向。
路上景象稀奇古怪。
有果身女子站在路边,连声呼唤,试图迷惑他们。
她应该是娇美动人又可怖的,因她声音娇嫩,下半身却是白骨,从地下的藤蔓里长出。是一株奇诡的女萝。
只可惜,画风毁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