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脸,给他换衣服,帮他包扎手指,喂他喝热腾腾的米汤,还给他搓长出冻疮的肌肤
她长得和他妈妈并不像。但那柔美的,母亲一样的光辉,让她看起来同他妈妈一模一样。
除了妈妈,谁会这样耐心地照顾他,温暖他一个小孤儿呢?
他情不自禁的想叫妈妈,却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惊醒了。
他才看见,那女子脸色苍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土布衣服,背上却用几根粗布条,捆着一个襁褓,里面是个哇哇大哭的小婴儿。
这时,外面进来个男人,也穿一身差不多的土布衣裳,绑腿,背着木仓,叫一声:“林同志,我们不能待太久,该走了!”
福至心灵,小伢子想起沈叔叔也穿过一样的衣服,失声道:“你们是菩萨兵,你们是共......”
“嘘......”女子竖起一根手指,压住他要喊出来的声音:“苦伢子,我们是悄悄经过这的干部,你别声张。”
小伢子连连点头,目露异彩。
那女子却端起另一把手木仓,她那样子呀,真是英气得不得了,这一霎那,冷硬的黑管武器,让她又点不像他的妈妈了。
小伢子想,母亲生前面对欺辱,只有泪涟涟,只有哭喊,只有忍耐,忍耐不下去,只得一尺白绫了却残生,只有无尽的柔弱。
可是,这位阿姨......这位姓林的阿姨,却能端起武器,要绞杀那些杀人虎,吃人鬼!
小伢子披着阿姨那件宽大的衣裳,挣扎着下了地,悄悄地跟上他们。
两人正在同几位老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