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倒,瞬间也醉倒在了椅子上。
寒风穿过了窗子,冲进房间的时候,空调仿佛瞬间失灵了,整个房间冷得如同外面的街道。
寒风巡视一圈,见没有异状,便冲入了官员们体内,合为一体。
门外,“服务生”们见屋内久久没有动静,推开门一看,瞬间被冻得果露在外的肌肤上直起鸡皮疙瘩,其中一个说:“啊呀,空调又坏了。”
而屋内正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醉鬼,其中也包括那位原本端正坐着喝酒的章院长。
一个女服务生笑了:“感情是强撑着,快醉了,不想出丑,才赶我们出去。”
另一个说:“这个是外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更大方呢?”
她们毫不在意此前听到的所有谈话,也不在乎那冷飕飕的空气中微微荡着的寒气气流,毕竟,无处不在的冷气,是旧瑶县的一种特色了。空调失灵,只能制冷,在旧瑶县更是司空见惯。
她们扶起官员们时,毫无所觉官员们冰冷的肌肤她们自己的肌肤也是同样冰冷的。
十几年来,她们在冰冷冷中长大,早已习惯。旧瑶县,很多人的肌肤和心肠,也都是这样寒冷的。
只有扶着章林那一个,一摸到章林的胸口,便忽然愣一下:他的胸口竟然是温热的......!
*
夜空黑得沉寂,看不见一颗星子。
教学楼和宿舍的灯光,一间间熄灭,道旁的路灯一盏一盏黯淡下去,草丛里虫子的叫声清晰,但是冷气很快冻得虫也不叫了。
253宿舍正对着晚上紧锁大门的操场,又在一楼,时间一到,是最先熄灯的楼层。
余盼翻来覆去,最终面对墙壁,却仍觉得自己的背脊被盯着看。
她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努力催眠自己:别回身别回身......钻进被子,闭上眼,不去想此前正盯着她的那双深黑的美丽眸子。
但熄灯了,并不代表高中生们就要就此睡下了。宿舍里的卧谈会正要展开。
尤其是今天宿舍里搬来了一个新舍友,余盼听到下铺的女生亲热地笑着问:“凝凝,你是哪里人啊?”
余盼清晰地听见章亦凝低柔的声音:“......我是天洲市人。”
另一个舍友说:“嘘,巡逻的老师过来了......”
宿舍大楼内,每一间寝室的门上部统一都装有一小块玻璃,方便巡逻的教师用手电筒查夜。
门外果然响起了一阵咚咚咚的走路声,一道明光从玻璃上晃进了寝室。
影子从门缝里透出,老师显然在她们宿舍门口停了一会,过了一会,大约是听见宿舍里没有声音了,手电筒才黯了下去。脚步声也消失了。
学生们松了一口气,舍友笑着叫余盼:“哎,盼盼,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想亦凝住到我们宿舍吗?还老跟我们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