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们发现,‘反抗意识’,并不能为他们所控制,反而其途经之处,都产生了他们所不能掌握的变化......”
王勇不客气道:“但是,你们作为印度目前大部分乡村社会的实际控制者,已经知道了这种变化,却没有动手。”
老人道:“我们解放印度的斗争还在进行,没有功夫,也暂时没有必要管这件事。这种变化不是坏的变化。‘白虎’所经之地,民众的反抗意识增强,于我们解放印度的进程,没有妨碍。”
老人这句没有妨碍,是说得极委婉了,应当说,是大有裨益的。
“当然,我们一直在寻找被窃走的核心文本。只是没有想到,却被新德里政府送到中国去了。”
“那么,”王勇看着周围的大部队,缓缓道:“贵方现在的意思,是什么?”
纳萨尔的领导人道:“你们终究损毁了我们的珍贵物资。”
王勇道:“请贵方理解。”
“如果我们不理解呢?”
气氛一变,王勇的脸色也一变,他正待说话,那领导人却哈哈大笑起来,老来俏地眨了眨眼:“不必紧张,不必紧张。开个玩笑。”
他笑道:“文本世界已经被驱逐,成了既定事实。我们无法追究,也无力追究。更不想与贵国政府结仇。”
“外界,经常有报导我们杀死警察、灭口地主一家的恶意新闻。”
“但是,你们中国的那位先生,也曾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我们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当手无寸铁的穷人,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武装到牙齿,只要你稍有冒犯,就会闯进你家的门,将你全家十几口人,甚至全村几十口人,都杀得一干二净的地主武装。能怎么办呢?难道我们还要请他们吃饭,苦苦地哀求他们,放过我们穷人一码?”
“我们当中的不少人,也曾信过神佛,也曾拜过尊神,也曾妄想做顺民。”
“但是,终究,我们只能拿起枪。”
“特异的‘白老虎’,不是生下来就特殊,都是被苦难生活所逼迫出来的反抗的勇气。”
须发皆白的领导人在胸口点了一点:“你们就算驱逐了它,又怎么样呢?本来,它就在这里。它一直在这里。”
“越是有对抗生活的勇气,有改变环境、改变被时间刻在骨子里,磨去自己骨髓的勇气,才是一只真正的白老虎。”
“就算,我们一时战略撤退,但是,这不代表,我们不会再次打回新德里,真正解放全印度。”
领导人道:“只是,我们有一件事,想请各位转告给贵国。”
王勇道:“请讲。”
“文本既然已经驱逐,别的事,就请贵国不要参与了。比如,我们与新德里政府之间的战争。”
王勇道:“这与我的任务无关。”
“我知道,只是烦请这位中国的特殊上校,转告你们国内,不要插手别的事情。”
王勇点点头:“话,我会带到。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位年迈的领导人,就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纳萨尔的部队齐刷刷地让开了一条路。
“等一等。”
一行人绷着一颗心,略带僵硬地在一众黑洞洞的枪口下转过身来。
“请留下你们手中的文本碎片。”老人道:“我们想把它埋在恒河岸边。”
陈薇接过张玉手中的文本碎片,交给了一位背枪的纳萨尔战士。
然后,纳萨尔们果然不再有别的举动,甚至给了地图,指了路,送了钥匙,目送着他们一路离去。
等汽车的尾气都看不到了,老人才回过头,看向刚刚从另一边出来的,藏了很久的一支队伍:
“中国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