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地说:“啊我的梳子,你这同志,干什么急匆匆的?”扶正了自己额头上的铁圈,“我的蜡烛都快熄灭了!”
老警部正要道歉,抬头一看,白衣女子,胸口挂着铜镜,口衔梳子,头戴铁箍,上面点着三根发着莹莹绿光的蜡烛,浑身阴冷,面色惨白,望之不似活人。
他身后,一个看见这一幕的后辈惨叫:“丑时之女!”
白衣女子含着梳子,却神奇地不影响说话。她看见了他们的警服,便不满道:“我们昨夜刚刚接管长崎,你们干警察的同志,要稳重一点。影响太差了,小心被长崎的群众投诉。”
语毕,雄赳赳,气昂昂地飘开了。
头上的三根蜡烛,一根火焰成镰刀形状。
一根火焰成锤头形状。
一根火焰烧成了一颗火焰的五角星。
饱受惊吓的几个人便举目望去。
午夜,月光下,积满大雪的街上。
有独眼的,拎木槌的巨人。
有姿态妖娆,却浑身上下只有一幅白骨的
还有人面鸟身,长着九个头的。
唯独几乎没有正常人。
远处,还有更多的奇形怪状的百鬼于雪夜,跋涉夜行而来。
街上的零散的妖鬼,便纷纷避让开来,围在路边向新来的大队伍挥手。
晕过去前,老警部看到了百鬼大部队里,飘着一面旗帜,大约是红色的。
红旗飘过夜色处,便积雪一霎时融化,似乎人间春回。
68、第 68 章
铃木躺在长崎市警察署的地板上, 躺了一个晚上,直到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
“啊!”他蹦了起来,发着抖, 不知是后怕还是冷, 左右顾视。
办公室的桌椅一如既往,空无一人, 他身边躺着的前辈也慢慢地睁开了眼。
“喂”会议室里,署长揉着脑袋, 打了个呵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险些闪了腰,一边揉着腰, 一边嘀咕:“搞什么?我没有回家,难道就在这里坐着睡了一夜?”
警察署的门被推开, 其他同事扶着几个人进来了。
他们满脸疑惑:“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调查命案了吗?我们今天来上班的时候,看见课长和几个同僚倒在署外的街上。”
署长揉着腰走了出来,看见瘫在那的几个下属,粗眉拧起来了:“你们像什么样子!我署的脸面要被你们败尽了!”语气是一贯的武士式的强硬。
铃木愣愣地:“署、署长, 寺山女士......”
“女士?你的迷梦未醒, 到了工作里, 还在想女人?给我站好, 整理衣装!”
“嗨,是!”铃木条件反射地大声应了一声,站得笔直, 随即反应过来,欲言又止,却不敢冒犯作风极其强硬的署内最高长官。
署长走上前,拍了拍老部下, 署里的老警部。
“喂,老伙计。”
老警部终于醒了,他和几个刑警,在外面的雪里躺了一夜,竟然没有冻僵,还是好端端的。
他几乎是炸起来的,迷着眼就说:“寺山!新署长!”
署长被那“新署长”三个字惊得脸色微变,拧着粗眉,不解地瞪了老部下一眼:“你喝点茶水,冷静冷静。”
一口热茶下肚,老警部愣了。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街上哪有什么夜行的百鬼?
只有阳光下,亮眼到明晃晃的积雪。
他听到一位同事嘀咕:“这雪也是奇了,大太阳的,竟然一点儿也不融化。天气还是这么冷着。”
“署长,”一位巡警推门进来,“我们巡查的时候,在一个巷子里,发现了一个自称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