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颤颤巍巍地指着楼梯上的脚印。
蹲下细细地看,靠近了一嗅,带着褐色的印,发出一股与褥子同源的臭味。
只因楼梯也是棕褐色,楼梯口狭隘昏暗,才掩盖了他们的视野。
而这行脚印,正一路延伸到楼下去。
他们顺着这行脚印,发现楼梯两边的墙壁上,竟然也隐隐印着一个个早已干涸的,浅浅的褐色手印。
他们刨下了一点褐色粉末,确认也是尸水。
现场的刑警面面相觑。
好几个人都面色发白,不敢说出自己对这一场面的想法。
唯有铃木这个靠关系进了警察部当刑警,还没满几个月的愣头青,嗷地一声喊了出来:
“长官!难、难道是高度腐烂的尸体自己爬起来,一步步扶着墙走下来去的吗?”
他的声音慌乱恐惧,偏偏又说得精准形象,字字清晰。
没有愧对资料上显示的,偏差值极高的国文水平。
一位女刑警当场就有点儿想吐,其他人都在心里破口大骂这个愣头青。
日本的灵异传说大国的民俗,让每一个人都起了一脑袋的幻想。
手机里,传来署长的声音:“怎么样?”
“是!情况比较诡异......”经验丰富,见过很多看似奇诡案件的老警部却不信这些东西,瞪了几个表情古怪的后辈一眼,将情况描述给警视。
“这样啊。”署长说,“现场百问不多,在附近再多查探一下。”
“是。”老警部报告完毕,领着一群后辈,封锁了二楼的疑似现场。
他们开始在附近搜查上野谷和被害者可能的踪迹。
一位刑警在搜草丛的时候,悄悄地用手肘撞了一下铃木:“我觉得,这是恶性杀人案件的可能不大。”
他叹了一口气:“我跟着警部也五六年了,这样的事,有更大的可能,只是隐瞒老人死亡,好冒领养老金的不孝子而已。”
铃木睁大眼睛:“那我们还要以命案立?”
刑警耸耸肩:“万一是命案呢?子杀父,隐瞒老人之死,一边不用赡养老人,一边可以冒领养老金,这样的......惨剧,日本也不是没有过。警部就怕我们摊上的是这样的恶性案件。”
铃木不敢置信地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里流出的鼻涕,却在耳边听到一声轻唤:“叔叔......”他疑惑地回头去看,去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人,只有上野家隔壁,报警的那户姓山本的人家,轻轻掩着的大门。
一找,就找了大半天,一直到中午,匆匆吃了点东西,又开始继续盘查现场。
附近的人家、商店,他们一家一家地找过去,都没有找到。
最后,回到上野家门前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
原先,只是浅浅地没过脚掌,现在已经没过脚脖子了。
一行人帽子上落满了雪,眉毛都变白了,耳朵冻得通红,而时候已经不早,天色也早已暗了下来,满目地,只看得到无边的雪花不停地落下。
“八嘎,居然还能七月飞雪。”老警部也忍不住朝着天空,发火地骂了一声,一半因为恶劣反常的环境,一半因为毫无所得的案件进展,“真是无常啊!叫人心里反感的不合时宜。”
上野他们住的地方又偏僻,望去,好像他们在一片旷野雪场里摸索。
铃木虽然是个愣头青,但却是一行人中唯一没有抱怨的,他对着冻得几乎没有直觉的手掌呵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心,又取下警帽,抖了抖上面的一层积雪。
正准备戴上帽子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嫩嫩的,细细的声音叫他:“叔叔.....叔叔......”
这一次,这个声音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