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当做什么呢？如她所说，无非是个借种容器罢了。

他早该死心的，可为什么哪怕是她这样对自己，他还是对她抱有期望。

他多么希望，多么希望她爱的人，无比维护的人是自己。

他苦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离开了。

……

深夜，庄雨眠满脸愧疚地推开方君越寝殿的门。

方君越起身行礼。

庄雨眠愧疚得要将头埋进地里：“阿越，对不起……”

方君越却懂事地将她扶起：“公主是带兵打仗的人，永远要昂首，不要低头。”

庄雨眠一愣。

却见方君越平静道：“公主，是下官教子无方，公主无需道歉。”

庄雨眠听见这话，只感觉自己的心被刀割的难受。

第23章

她终是叹了口气，并未多言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又是几日。

冬雪渐深，房檐上的积雪厚重，千树万树结满了冰花。

庄雨眠这日却忽然备好马车，对方君越道：“阿越，今日带上慧儿。本公主带你们去军营一起过年。”

方君越起身，应了声好。

便拿着厚衣服给段慧换上，段慧却面上不喜：“爹爹，我不喜欢娘亲。”

方君越替她系纽扣的手一顿，问道：“为何？”

“无论如何她都是你的娘亲，是她带兵打仗才还了天下一片清明。你对她需要有敬畏。”

段慧哽涩着，没再提起。

她想告诉爹爹。

因为娘亲那日责骂爹爹，所以她才不喜欢娘亲。

可她权衡了许久，还是没说。

……

一个时辰后，颠簸马车停在军营门口。

刚下马车，便见几名皮肤黝黑的将士出门来迎：“公主，驸马，小姐。”

方君越浅笑着点头：“今日是岁除，去年梅子时节时我酿了许多酒，今日便都拿出来给将士们庆贺新年，你喊几个人去车上搬下来。”

那几名将士笑道：“有生之年，能尝到驸马酿的酒，是我们之幸。”

说完，便喜滋滋去搬酒了。

待到夜里。

伙夫架起篝火，架子上烤着烤全羊。

庄雨眠端着梅子酒庆贺新年。

将士们一片欢愉，庄雨眠也时而望着他们露出一笑。

方君越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庄雨眠。

她是为行军打仗而生。

她举起酒杯：“愿天下海晏河清，也愿来年再无战乱。”

举杯之间，将士们也一同饮下了这杯岁除酒。

段慧被这氛围感染，也一同举起了茶杯。

方君越也是真的愿，四海升平。

可却没想到，岁除过去的第二天，庄雨眠却忽然消失，踪迹全无。

邓副将来王府寻她时，满脸愁容。

方君越愣了瞬，冷静地听她报告淮河城内的情况。

“驸马，现在淮河城的流寇越来越多，估计北疆那边是准备对淮河下手了。淮河是通往京都的唯一去路，只要她们占领了淮河，往后打入京都便是畅行无堵了。”

方君越手里紧紧握着茶杯，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

他当然知道现在事态的严峻程度。

稍作沉思，他便命令副将：“公主现在是淮河城的主心骨，若被百姓得知她消失不见，这城恐怕会乱了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封锁消息。”

“然后你带将士守住入淮河城的四个主要关口。”

副将得了令，立马去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