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嘶吼响彻整个暗室,陈醒和毕桫椤神情痛苦的赶忙捂住耳朵。
“他既无情,你又何毕再执着下去。”华九烨松开揪着陈醒领子的手,漆黑的眼里飘过一丝怒气。
他不懂,怎么会有妖为个人类用情至此,甚至连修为和性命都可以舍弃。
随着声音停止,那抹绿色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空中,与阿耨有关的一切都消失干净,只剩下那把泛着寒光的剑落在地上。
忽然,只听得墓道尽头轰地一声,原本漆黑的通道内竟然乍现出许多光芒,墓道上堆积的无数尸骨也尽然消失不见,原来出口在那。
陈醒没有丝毫留恋,抱起昏过去的毕桫椤往外走去。
“看了半天,有什么想法吗?谢仙师。”华九烨双手环抱,声音沉沉向谢法箴扫去。
“为何这妖怪死了,幻境却还未破?”
谢法箴脸色平常,不见喜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戏本上的折子戏一般。
华九烨心里轻哼一声,都说魔族无情嗜杀,现在看来却是比不过这些天天修缮身心之人,不能做到如此的平静无波。
也是,他们都只是这幻境里的看客,更何况这人还是嫉妖魔如仇的仙门首徒呢。
“你忘了,阿耨是死了,不还有个多罗吗?”他开口道。
“你怀疑她在说谎?”
“呵,我看,这还是只是前戏……”华九烨忽然笑了一声,也顺着墓道朝外走去。
不管怎样,要解开所有的谜团还得先出去再说。
墓道出口处,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明暗交叠,随着洞口的轮廓形成一个刺眼的椭圆光斑。
随着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融了进去,视线被逐渐拉远,这光斑也越来越小,就像是杯里的茶水反光。
突然,这光斑晃了晃,随即如水浪般推开一层层涟漪,没多久里面竟映出一张人脸来……
此时,昆仑山脚的茶棚里。
老头接过华拾初递过来的茶,细细吹了吹,脸在水里投出一个阴影。
刚才见对方声音有些干涩,就如同摇摇欲坠的老木枝,他才赶忙识趣的递了茶过去。
手刚从碗边落下,华拾初便急忙问道:“后来呢?他们回去又发生了什么?”
待喝了一口润嗓,那老头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口里道:
“这两人啊,在山上经历那遭险事,幸亏被一当地农女带进那座道观庇护才从树妖手里逃生。”
“下山后,毕家大小姐为了感谢那女子便让人进了毕府做事,想着这总比在那危险的山里奔波来的好。”
“只是不曾想……”
说到这,对方沧桑松弛的嘴角忽然勾起奇异的弧度:“就是这一念之善竟然引狼入室,这报应的可不止城主府一家啊……”
明明应该带着惋惜的话语,却无端透出几分诡异。不像是同情,更像是在回味……
而幻境里,华九烨和谢法箴也跟着人回到了毕府。
没想到,这永平城毕家的大小姐还真是城主的女儿,只不过这任城主叫毕忠良,这人谢法箴倒是有些了解。
他之前曾听陆明台提起过,毕忠良早期师从蓬莱清微元君,对于陆明台这一辈也算得上他们半个师伯。
只是这人心思不正,后来毕忠良自已退出师门,没想到竟当了这永平城的城主。按时间来算,那也得是一百年前了。
怪不得这个幻境如此不一样,原来是前世因果。
至于多罗,毕桫椤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便也好心将人带了回来。而阿耨死前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早已被抛之脑后。
而这时,事情好像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似乎从山上出来后,多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