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苦水,把蒋齐批判地不人不鬼。

“你们上床了?”

“真要只想来一炮就他妈没这么多事儿了。”裴四拧着英气的眉毛,一脸彷徨无解:“王八蛋是真打着追我的意思,成天也不知道跟谁学那些招数,估计是盘算着从心灵到肉体一步步征服……这些词儿我说出来都臊得慌天啊。”

裴四的样子就像喝了穿肠毒药,哪哪儿都难受,猫挠一样心烦,听他说话的几人却笑得人仰马翻,根本没有丝毫同理心可言,把裴四气得直想往他们头上浇酒。调酒小哥这时又突然凑过来,在裴四耳边窃窃:“蒋哥来了,在老座儿等半天了。”

裴四把俊脸一拉,眼皮都懒得往那边掀一掀,冷漠至极:“且等去吧。”

程期四处看了看,混乱的灯光底下一池子魍魉,笑着问小哥:“哪儿呢?”

小哥一抬头,冲几人后方露出招呼熟客的笑容:“蒋哥。”

一个男人在温让身旁捡了个高脚椅子坐下。

并不是一眼看过去就引人目光的长相,男人穿着贴身的黑色短袖,很有身材,宽肩窄腰,梳个松散的背头,侧面望过去鼻梁很挺拔,显得脸部轮廓很硬朗。他转过头与几人点头示意,眉眼间覆盖着奇妙的闲淡,跟温让幻想中有些僵硬愚笨的形象十分不符合。眼尾处有深邃的纹路,衬托出这人平淡深处自有城府的气概。

这是个刚中裹柔,手里握着大事的人。

裴四装模作样地挑挑眉毛,慢悠悠从烟盒里掏烟敬过去:“哟,蒋哥来了,今儿也这么闲啊。”

蒋齐没接他送到嘴边的那根,抬手将裴四衔在嘴里的抽了出来,自己深吸一口,喷出一口烟雾,又将半支烟捻灭在烟灰缸里,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极宠溺:“少抽些。”

程期几人浑身一抖,闷闷憋住笑。

裴四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掐过烟?他手里还托着那根没送出去的,气得咬牙,五指一合,把烟盒都攥成了个球,一把塞进酒杯里。

“你来。”

他冲蒋齐说,随后转身出了吧台,直奔二楼休息室。

蒋齐倒像个真正的主人家一样,起身冲三人点点头,很优雅地道:“失陪。”便不急不慢,大大方方跟了上去。

有那半熟不生的客人好奇地问调酒小哥;“小四爷这是……?”

小哥习以为常地摆摆手,麻利地晃起shake杯:“熟人,没事儿,没事儿。”

程期眯着眼乐:“也该有个能治住裴四的人了。”

老板在或不在,对他们几个老客来说并不构成影响。

沈既拾从卫生间回来,吧台前只有温让一个人,他问:“程哥呢?”

“家里来人,被老太太叫回去了。”

沈既拾在高脚椅上又坐下,温让看着自己赏心悦目的炮友,又说:“他说这两天会联系你,临时助理的事儿。”

沈既拾向他道谢,温让扯起嘴角笑笑:“谢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温让不是个擅长喝酒的人,他今晚开心,喝了两杯浓度偏高的酒,现在就有些迷离的醉态。眼神儿轻飘飘的,泛出薄红的脸颊被暖红色的吧台灯一衬,显得格外有几分暧昧光彩,在沈既拾眼里是无上的好风景。

他往温让脸上抚了一下,说:“有点儿晕了吧,我们也回?”

温让答应着,懒懒“嗯”一声,却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屁股牢牢粘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