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的眼神悲戚又眷恋，她看着言舒窈，眼里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不能再陪伴言舒窈的遗憾。

“小婉从未见过，如同您这般的女子，要是可以，小婉真想成为您真正的妹妹，而不是他人的替身……”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言舒窈的时候。

只一眼，便惊艳，她从未见过如此貌美之人。

没想到，就这一眼，言舒窈便将她带回了王府，又安葬了她的父亲。

自此，小婉的命就是言舒窈的了。

相处下来，言舒窈的眉心总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小婉只觉得，这股忧愁不应该出现在言舒窈身上。

她也早早就知晓，言舒窈不属于宅院。

“你早就不是替身了，小婉就是小婉，从不是任何人，你就是我的妹妹……”

“是姐姐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独自留在贤王府的。”

言舒窈泣不成声，紧紧抓着小婉的手不愿放开。

小婉对她而言，早就不是贺玉兰的替身了。

是言舒窈的妹妹，是她的家人……

“真的吗？小婉好高兴……姐姐……”

小婉笑得灿烂，可生机却在慢慢消散。

“姐姐，要是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你的妹妹……”

言舒窈看着小婉的头，慢慢垂落。

“小婉！！”言舒窈控制不住悲戚出声，她抱着小婉渐渐软下去的身体，放眼未来与过去，她又是一个人了。

小婉死了。

她又一个好友，因为她的任性离开京城，就这样在她的面前离开了她……

第29章

没了人质，程清很快便制服了永清王。

虽然他囤积了大量的兵马，可程清也早有准备，大军压城。

永清王最终败在了他的自负上。

程清回来之时，看见的，便是小婉的尸体，还有悲鸣不已的言舒窈。

手中的龙崎枪‘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看着小婉毫无生机的面貌。

似乎又经历了一次，贺玉兰的死亡。

可来不及再悲伤，只见言舒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梦里。

言舒窈似乎陷入了梦魇。

她看着贺玉兰和小婉一遍一遍死在自己面前。

看着凉城的百姓们互相蚕食，吃树吃土吃人……

可却怎么也醒不来。

她又看见小婉了，她说：“姐姐，你救了我，如今，让我再救你一次吧……”

言舒窈从梦中惊醒。

却只在眼前看见程清。

言舒窈的心也慢慢的凉了下来。

凉城也在永清王伏诛后，慢慢的开始好了起来。

处处排着长队，领着京城分发下来的物资和粮食。

城内外的尸体，也被甲卫们协助着处理干净，焚烧，避免未来瘟疫横生，又遭一劫。

凉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小婉死了。

言舒窈将她葬在了凉城。

随小婉的心愿，一直陪伴着言舒窈。

是的，言舒窈决定留在凉城。

“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去吗？”

站在押送永清王和县丞还有赵全的车队前，程清看着言舒窈，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