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陆齐铭:【刚到,路上堵车】
钱多多眨了下眼睛,回复道:【我回来的路上也非常堵】
钱多多:【那你现在在哪里?】
陆齐铭:【宿舍。我换身衣服过来】
干部宿舍楼,408室。
回完这条消息,陆齐铭把手机丢桌上,进洗手间放水。
解决完,他摁下冲水按钮。
蹲便器的进排水阀并非静音材质,冲个水像泄洪,哗哗啦啦,噪音刺耳。
陆齐铭扭了扭脖子,两手捏住衣服下摆往上一褪,随手把身上的毛衣里衣给脱下来。
明晃晃的白炽灯就在上头,光线洒落,半身镜里映出一道精壮紧硕的身体,转身刹那,背阔肌阔开一道扇形的阴影面,每块肌理都似在呼吸。
陆齐铭扭过头,面无表情看向镜中自己的后颈。
那枚弹道伤像枚勋章,寂静无声地悬挂。
伤口结痂那会儿,军医提过建议,说这处伤痕的面积不大,相较他腕骨上那道过长的刀伤而言,这枚弹道伤的疤可以处理。
坚持抹药贴药,时间一长,能显著淡化。
当时陆齐铭没当回事。
行军的男人,身上的每处伤都有故事。阅瑕礼戈再说了,他觉得自己一个糙老爷们儿,又不参加选美比赛,留不留疤,无关紧要。
可现在陆齐铭的想法却发生了微妙变化。
昨天晚上,钱多多注意到了他后颈的弹道伤疤,好奇询问其由来。
那一刻,他从她清澈晶亮的眼睛里看见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敬佩,惋惜,怜悯还有一丝不易捕捉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