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钱海生说,“就像你说的,亲孙子来看望一下爷爷,多正常。”

张雪兰沉声:“你那侄子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读书的时候不用功,成天跟社会上那些混混来往,到处惹是生非,高考都没参加就被学校退学了。在家啃老好几年,你大嫂心疼她小儿子,硬逼着你大哥把全部积蓄拿出来给他开了个火锅店,听说现在都还没回本还有,你别忘了,勇勇当初开店找你借钱,现在都还差咱们家十万。”

“都是自家孩子。勇勇那火锅店没挣到钱,我总不能逼着他还吧?”钱海生看了妻子一眼,“再说了,你说的这些,跟勇勇孝不孝顺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你啊,真是老糊涂了。”张雪兰眉心紧蹙,“老爷子之前又不是没生过病,勇勇什么反应?这次他突然这么积极,不对劲。”

钱海生思索几秒,也觉得有点儿纳闷,回道:“人嘛,都会变。也许这孩子经历了些什么,懂事了。”

“我看不像。”张雪兰琢磨着,“而且,他刚才一进门就跟多多打招呼,还那么热情”

蓦地,张雪兰脸色一变:“这小子,该不会打咱闺女坏主意吧!”

“怎么可能。”钱海生笑起来,“别胡思乱想。”

病房里。

橘子汁沾到了钱爷爷的嘴角,他手不方便,钱多多立刻抽出纸巾,细心替老人擦拭。

钱勇勇坐在床尾的椅子上,一会儿摸鼻子一会儿摸裤子,眼风时不时就往小堂妹身上瞄两眼,似乎在纠结什么。

片刻,他清了清嗓子,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唤道:“多多。”

“嗯?”钱多多回过头,眼神疑惑,“怎么了哥。”

“这儿说话不方便。”钱勇勇笑呵呵的,“咱们兄妹俩外边儿聊?”

钱多多思考两秒钟:“好。”

出了病房,堂兄妹两人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站定。

张雪兰和钱海生正好接完水从开水房出来。

看见窗边的两道人影,张雪兰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出声道:“勇勇,你拉着你妹妹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钱勇勇嬉皮笑脸地回了句。

亲戚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张雪兰不能把话挑明,只好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叮嘱:“不许带你妹妹干坏事。”

“我知道。”钱勇勇说。

张雪兰和钱海生拎着开水壶走了。

钱勇勇视线收回来,打量起自家的小堂妹。

这会儿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太阳升至半空,浅金色的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刚好将堂妹笼罩。她站在那里,不施脂粉,双眸清澈,眼波流转间自带一丝不经意的柔,美得不可方物。

确实是个顶顶漂亮的尤物。

难怪这么让人惦记了。

钱勇勇眯了下眼睛,心头静静琢磨着。

对面,钱多多见这位堂兄半天不说话,忍不住询问:“哥,你找我出来是要说什么事?”

钱勇勇回神,咧开嘴角冲她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哥哥有个朋友是你粉丝,想跟你见一面。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哥做东,咱们一起唱个K?”

“这”钱多多有点为难,笑容也僵硬几分,“之后再说吧。我最近工作很忙,这次来看爷爷都是专门请了假的。”

钱勇勇:“我知道。刚才我都听奶奶说了,你最近在一个军营里搞美食宣传。”

钱多多没纠正这种说法,而是顺着点点头:“是的。我住的地方环境特殊,出来一趟都很麻烦。”

“部队管得是挺严”钱勇勇摸着下巴思索起来。须臾,他又提出解决方案,“反正你今天都出来了,干脆就今晚,今晚咱们一起组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