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提我都差点忘记。”经他这么一问,钱多多这才想起来,弯唇浅笑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我爷爷摔倒住院了吗,他做完全身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闻言,陆齐铭微颔首:“嗯。”
“刚才我妈妈给我打电话,说爷爷想我了,让我周六晚上去他家吃晚饭。”说到这里,钱多多停顿了半秒钟,试探,“那,周六等我们从湿地公园回来,我就先去爷爷那儿?”
陆齐铭眉峰微抬,回道:“你一个?”
钱多多一滞,下意识点头:“对呀。”
“钱爷爷住院,我抽不出时间去探望,一直很惭愧。”陆齐铭视线朝后微转一个角度,“周六去爷爷家,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
“”
钱多多完全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请求,整个人都一惊。怔忡之间,手上力道没把控好,纤细指尖刮擦过血印中段一块破皮的新肉。
平日里可以忽略不计的细微痛感,在这种境况下却掀起一片异常强烈的浪潮。
像蝴蝶振翅,游走在他理智与欲望的边界处,蝶翼不经意间落下一粒霜花,于是界沿被模糊,微妙的平衡也随之打破。
短短几秒,陆齐铭浑身肌肉紧绷,喉结急剧滚动了一下。
一股汹涌的热流窜上尾椎骨。
那头。
察觉到男人肢体的瞬间微僵,钱多多回过神。她只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连忙窘迫地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凝胶将大片血印伤痕浸得发亮。
出于补救心理,她低头往血印子呼出几口气,指尖沿着伤处边缘的皮肤缓慢揉摁,试图帮他减轻痛楚。
啪一声。
陆齐铭脑子里那根名为自控的弓弦,绷断,眼底的最后一丝冷静,彻底粉碎。
药瓶子药管子被呼啦啦扫落一地。
钱多多还沉浸在先前的窘促情绪中,惊觉腕骨一紧,被男人五根有力的长指给禁锢住。
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也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整个人天旋地转,已经让陆齐铭给一把拽过去,摁到了身下。
熟悉清冷的雪松味道变得浓烈,强大到极点,完全包裹住她。
“”钱多多心跳如雷,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到无措。
头顶上方,男人高大赤条的上半身漂亮得像头野豹,投落下的巨大阴影将她笼罩。
陆齐铭自上而下盯住钱多多,瞳色沉得像一片黑海,直白强烈,深不见底。
完全是狼看猎物的眼神。
“你”钱多多面红耳赤,慌得尾音都是抖的,嗫嚅着挤出几个字,“你干嘛突然压住我?”
陆齐铭薄润的唇轻抿了下,乌沉沉的眸仍目不转睛地看她,不吱声。
钱多多见他不答话,更慌了,试着扭动手腕挣了挣。
可男人的指掌就像一座五指山,她成了被如来佛祖收服的孙悟空,任凭使尽浑身解数,无法脱身。
“放开。”她又低声说。
吸进来的空气全是他身上的味道,她脑子都快晕乎了,没等几秒又给出第二个解决方案,“你要么放开我,要么就说话,别一直用这种眼神看我。”
陆齐铭又定定看了她须臾,总算开口:“你想听我说什么。”
钱多多结巴了下,乌黑晶亮的眸瞪得溜圆。
还没答话,陆齐铭又冷不丁扯唇,镇定自若地接出一句:“说完,你又要骂我脸皮厚。”
钱多多瞬间想起上次他那句“想和你睡觉”,短短几秒,连脖子根和一双耳朵都跟着红透。
“委婉了,你听不懂。直白了,你不爱听,最后还得我赔礼道歉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