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寒光闪过,陆齐铭眼皮都没动一下,一个利落侧身,闪避开。并不下狠手,只是顺势攥住红毛的手腕轻轻一拧,卸下那把利器。
“哐当”一声,弹簧刀应声落地。
红毛甩着手腕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哭爹喊娘溜回同伴中。
短短几秒钟,在场其余打手都看得双腿打颤,心想:这行云流水的身手,一看就是练家子,再上去,那不等于送死?
“都愣着干什么”陈宇怄火得脸都发绿,一脚踹在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屁股上,斥道,“老子平时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关键时刻一个都不敢上?养你们吃干饭啊!”
怒骂完,数名手下仍是埋着头,一声不吭。
陈宇眼前一黑,简直要气昏过去。
就在他被怒火冲昏头脑,准备捋起袖子亲自干一场时,陆齐铭终于开口,眉眼冷静地说了一句话。
他淡声道:“劝你别再挑衅。”
“哈?”陈宇怒极反笑,“老子挑衅你又怎么了?你当我真不敢和你打架?”
陆齐铭没有任何情绪地说:“比起打架,我更擅长的是绞杀。”
陈宇:“”
钱多多:“”
所有酒吧打手:“”
趁着众人愣神的当口,钱多多意识到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而后便沉声道:“陈宇,我是接到我朋友的电话才来的你这儿。我想,整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最清楚吧。”
话音落地,在场打手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有种被猜中真相后的心虚。
陈宇倒还算淡定。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说:“几个意思?钱小姐是怀疑我绑架了你朋友?我提醒你,咱们是法制社会,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要讲证据,不然我可要告你诽谤。”
钱多多没想到这人如此无耻,气结:“这明显就是你设的一个局,静希在外面喝酒从来不会不省人事,这明显就是你”
“我再跟你说一遍。”陈宇打断,阴恻恻地扯起唇角,“我这个酒吧开了好几年,工作日晚上少说也有八九百个客人,周末直接翻三倍。男男女女那么多,我哪儿知道哪个是你朋友?怎么,你的朋友自己在我的酒吧喝多,也要赖到我头上?”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模糊不清晰,融进女歌手沙哑柔缓的歌声中。
钱多多察觉,转过头。
脚步声源于一个身形修长而高挑的男人。他染银发,五官立体,轮廓清晰,穿一件慵懒的黑色丝质衬衫,领口往下的三颗扣子都没系,锁骨处依稀可见一团火焰形状的刺青,每走一步,便有一片霓虹的影在他脚下被碾碎。
银发美男子并非只身一人。
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睡美人睫毛浓密,双颊酡红,艳丽夺目如四月桃花,渐变紫裙摆垂在男人腿侧,布料似乎浸过酒渍,颜色略深。
舞池上方悬挂的镜面球映出两人的身影,被切割成了支离破碎的好几片,两人穿过人潮走来,画面有种危险又堕落的美感。
“静希!”钱多多眼睛一亮,惊喜地呼喊出声。
看见这一幕,陈宇的脸色却倏地黑成锅底。他暴躁又不解,气得一巴掌扇红毛混混脑门子上,压低声音啐:“用完这妞的手机之后,我不是让梁原把她带走了吗?怎么这两个人还在这儿!”
红毛男被打得眼冒金星,揉着脑门儿哭丧脸:“我也不知道啊陈总,我看着他俩走的。谁能想到还能半道折回来”
见到赵静希人,钱多多崩成直线的神经总算松缓几分。
她小跑过去,站定了,在赵静希安静的睡颜上仔细端详,轻声道:“我接到电话说静希喝多了。”说到这里,稍稍一顿,抬高眼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