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就正常相处,没有特别的进展】

赵静希:【还是对人家没感觉?】

看着这行文字,钱多多指尖动作迟疑了下,回复:【没有吧】

赵静希敏锐嗅到一丝异常:【吧?】

钱多多:【今天我路过他们的办公楼,这个点儿了,灯火通明,几乎所有人都还在加班】

赵静希:【敬业!】【大拇指.jpg】

赵静希:【所以呢,钱老师有什么感慨?】

钱多多:【就觉得能接受一个军人对象的人,不是伟人都是勇士】

赵静希:【】

东拉西扯瞎掰了会儿,赵静希以要听民谣弟弟的天籁歌声为理由,结束了对话。

钱多多收起手机刷了会儿朋友圈,看时间差不多了,收拾东西准备洗澡。

就在这时,隔着一扇门板,楼道有脚步声传来。步速平稳沉缓,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钱多多听见了,眸光轻闪了下,身形顿住。

莫名想起小时候,她和父母还住在老小区的步梯楼,每次爸爸下班回家,妈妈听脚步声就能把人认出来。

用张雪兰女士的话说,就是当你对一个人熟悉到极点时,甚至能听出他的脚步声。

可是为什么。

她对陆齐铭并不熟悉,却还是能听出,这会儿楼道传来的脚步声就是他的?

钱多多抱着睡衣站在原地,有些走神。

窗外依稀传来意义不明的号角声,将夜色下的一池寂静打碎。她同时回魂,把睡衣放进浴室的置物架,花洒拿手里,拧开水龙头,调试起水流温度。

水声哗啦轻响,近在耳畔,她注意力却不受控制,集中关注外头。

听见那阵脚步声从楼梯口方向来,由模糊至清晰。

稍停顿半秒,一阵人声交谈,最后停在了很近的门前。

再然后,十分顺理成章又突兀异常,一阵敲门声响起:“砰砰。”

“”钱多多始料未及,心一慌,手也跟着一滑。

金属花洒砸向地面,失控的水柱犹如银蛇飞窜,劈头盖脸浇向她。

短短一两秒工夫,钱多多长发湿透,身上轻薄的浅色针织也被水浸得半透明状,蚕茧一般黏住她白皙的皮肤。

冷不防变成落汤鸡,钱多多又窘又恼,两颊以摧枯拉朽之势涨成石榴色。

匆匆将水龙头反向一转,关紧,轻抬音量问:“谁?”

一门之隔。

陆齐铭细微拧了下眉。

女孩的声音传出,慌张又故作镇定,尾音轻飘飘钻进他的耳,像黏在骨瓷边沿将坠未坠的水滴,娇弱得不可思议。

结合刚才那阵金属撞击瓷砖的哐啷声,陆齐铭隐约猜到,她可能遇上了点麻烦。

“是我。”他音色清冷如常,略快的语速却暴露出关切,“钱老师是不是摔倒了?”

门外的人是陆齐铭,意料之外又意料之内的答案。

钱多多只觉更加窘迫,红着脸语无伦次地回:“不是摔倒,是花洒里有水喷出来”讲着讲着,反应过来这些完全没必要告诉他,于是咬唇强自镇定,深呼吸,询问,“陆队有什么事?”

“有一些东西给你。”门外的男人回答。

“那麻烦你稍等我几分钟。可以吗?”

“嗯。你不着急。”

话音落下,钱多多暗自松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将花洒放回原处,拖地是没时间了。她手忙脚乱将身上湿透的打底衫褪下,套上睡裙,最后拎起棉服外套往身上一裹,过去开门。

宿舍走廊装的是声控灯,一片寂静中,四下漆黑。

门锁弹开的刹那,亮眼的白光刺破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