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断了也能接上去。”
年长者的掌心是如此温暖,他的话语是如此坚定,哪怕是已经破碎不堪的瓷瓶,也会想为了他,再努力地艰难支撑一会。
霍晔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那张满是桀骜不驯的脸上充斥着苍白与痛苦,之前还像个男子汉一样维护着许青岚,现在却成了一只红眼的黯淡小狗,眼泪无声无息地就这么流了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许青岚轻轻搂着霍晔,做足了一个成熟稳重的长辈的模样,但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慌。
这种情况他还没有遇到过,他也不敢轻易移动霍晔,生怕给霍晔造成更深层次的伤害,打了一个急救电话后,他除了不断地对霍晔说些安慰的话,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许青岚知道牙齿如果掉了,为了在治疗前保护其不受损害,可以含在嘴里,或者泡在牛奶里,那么霍晔的这个东西可以类推吗?
含在嘴里他估摸着,不管是霍晔还是他自己都做不到,但牛奶还是可以的,他车上就有牛奶,但这样会不会造成感染啊?可要是不进行一定的急救,到时候万一时机耽误了接不回来怎么办?
许青岚脑中思绪纷杂着,最后还是决定不要瞎搞。
所幸他们也并没有等待多久,如今所处的位置就在医院里,医护人员只花了八分钟不到,就已经到达了现场。
瞧见两车相撞的车祸现场,所有人都惊讶无比,但救人要紧,他们顾不上其他的,连忙小心翼翼地将霍晔平移到担架上,然后用绑带进行固定。
有专业人员接手,许青岚也稍微镇定了些,在等待着霍晔被抬上救护车的过程中,他打了个报警电话,告诉所辖片区的警卫队这里有车祸发生,然后就走向了那辆要致自己于死地的轿车。
此刻原本熊熊燃烧的火势已经收敛了不少,许青岚用手帕捂住口鼻,顶着刺激的焦糊味,望向已经破碎的车窗里面。
有两个人,但很明显坐在驾驶座上绑着安全带的是凶手,比起另一个浑身是血的死状,他的模样还要令人毛骨悚然许多。
其身体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卡在车厢内,撞在门上的头骨完全裂开,红红白白流成的一片中,眼球像是因为打破而摊开的鸡蛋里的蛋黄,极其有粘稠度地摇摇晃晃着。
因为身体被挤压,其断裂的肋骨张牙舞爪地支立着,已经凝成黑红的血肉卷边外翻,鲜血决堤一样汩汩流着,最后汇聚成一汪只会出现在炼狱里的红泊。
许青岚目光骤然凝滞,哪怕他是一个有一定心理承受能力的成年人,瞧见这样噩梦般的场景,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他轻轻吸着气,视线聚焦在凶手的脸上,透过其被鲜血糊住,已经没了一颗眼珠子,另一颗眼珠子也差不多要蹦出来,嘴巴死死张开,狰狞扭曲的神色中写满了惊愕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脸,辨认着其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