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不多时,偌大的厅里便只剩了容述和谢洛生二人,空气里弥漫着壁炉透出的热烘烘的暖意,夹杂着饭菜的香,几分淡淡的酒香。

容述说:“累了先去休息吧,不用在这熬着。”

谢洛生摇了摇头,道:“不累。”

其实是有些累的,他今日白天值了班,算不上很忙,却也不轻松。可不知怎的,精神却格外亢奋,他忍不住叫了声,“容先生。”

容述:“嗯?”

谢洛生看着容述,小声地叫他:“容叔叔。”

他声音轻,一双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容述,不像叫人,倒像撒娇了。容述顿了顿,看着谢洛生,灯光温暖,衬得青年面容透着玉质一般的俊秀温润。

谢洛生说:“容叔叔以前也是这样守岁吗?”

容述想了想,道:“差不多。”

“一个人?”

容述只消一想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登时就笑了起来谢洛生竟在同情,抑或是心疼他?

“一个人,”容述语气舒缓,他说,“早些年青姨和林叔想和我一起,不过他们守不了一宿。”

三更半夜时,偌大的容公馆,醒着的便只剩下他同这亮整宿的灯了。

旁人觉得孤独寂寞,容述却觉得安静,惬意。

谢洛生说:“容叔叔那时不怕吗?”

容述笑了声,反问道:“为什么会怕?”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守岁,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谢洛生说,“我吓坏了,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往外跑,后来发现哥哥在他们都去屋外放烟花了。”

“我哥笑话了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