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述看着何少桢,神色如常,到底是又倒了一杯酒。

何少桢低声说:“这次是我错了,师哥,等年后的开箱戏,我一定不犯浑。”

容述没有动,何少桢心都悬着,他当众认错,那么多双眼睛都瞧着他们,何少桢手都隐隐有几分发颤。

旁边有人打圆场,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咱们何老板的戏谁不知道,今天这杯酒喝下去,安安心心过个年,等来年开箱戏,好好地亮一嗓子。”

“是吧,班主。”

何少桢眼睛已经泛了红,容述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都松了口气。

容述说:“回家吧。”

“走走走,请上祖师爷,咱们回家。”

戏班子里几个唱武生的年轻人去抬祖师爷,容述脚下未动,何少桢也僵着,他听容述对戏班子里的人说:“你们先回去,春迎,回去之后把封箱礼给大家。”

春迎小声道:“是,班主。”

转眼间,偌大酒楼就剩下容述和何少桢。

楼里寂静无声,何少桢挨不住这样的沉默,简直如凌迟,低声道:“师哥,我错了,你别生气。”

容述目光落在何少桢身上,道:“少桢,明年开箱戏,你不必唱了。”

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