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桥笑道:“我晓得的,我这次回来就是看您的,看到您好,心里就放心了。”
长桥爹娘都已经死在了逃亡的路上,他是自己把自己卖进容家班的,原本只想做个打杂的,没想到容述说他有天赋,让他跟着学戏,更是亲自教了他许多。
容述给了他生路,也给了他明路。
于他而言,容述如师如父,是这天底下最亲近的人。
当初长桥想去从军,先是就近投国军,可募兵的人瞧不上他,说他是下九流的戏子,几经辗转,路上乱,长桥险些死在半途,因缘际会,参加了八路军,扛起了枪。期间几多艰辛,多少次生死一线,长桥已经数不清了,三言两语也说不尽,长桥也不想说,他心里记着容家班,记着临行前对容述的承诺,他想活着回来唱戏。
直到他伤了腿,瘸了,长桥说不难过是假的,他再也唱不了戏了,戏台上没有瘸腿的霸王。可他还活着,活着就能回去。
容述深深地看着长桥,拍了拍他的肩膀,青年笑了笑,道:“班主,这场仗一时半会打不完,您也要多小心。”
容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