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可怜的。”

叶佳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只是脸上蒙了层厚厚的郁色，声音也是闷闷的。

“最近这事情闹得有点糟。”

“交了小女友啊。”

王雪桢歪歪头，光点在眼底晃了一下，清亮的眼睛看不出实际年龄，配着她歪头这个动作竟有几分少女式的娇憨。

“不算......”

尾音咬得轻，叶佳想把这关系含糊地混过去。

“太闹了，断了。”

“多大？”轻咬下唇，摩挲着手腕上的翡翠。

“25。”

王雪桢笑里带着娇嗔的怨怼，“瞧你招的都是些什么小姑娘。”

“王姐别笑话我了。”

王雪桢抬高她的下巴，用摩挲手镯的习惯摩挲着她的下巴。

“你这么好，谁都想争你，想要你。”

说着她忽然眯了眼，想起她无意间听到一个做甜品的女孩跟另一个打扫的女孩说叶佳好漂亮，不知道能不能要到她的微信，语气里的爱慕和憧憬暴露无遗。

她听到愤怒不已，碾碎了手里的花，水红色的汁液浸湿了她的手指，像一团经过稀释的血。

即刻喊来管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训斥管家没有把手底下的人管好，明白她骂有所指的管家即可开除了那女孩，并对王家上上下下的佣工进行服务培训。

“王姐，我心里永远都有您的位置。”

叶佳已是跪坐在她跟前，稍稍弓着腰、低下头，全然一副温顺小绵羊的姿态。

王雪桢从不怀疑她表现出来的真心，但还是半开玩笑地嗔道。

“王姐怎么比得过围在你身边的小姑娘。”

说心里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可叶佳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学历、能力样样拿得出手，她已是明日黄花，与其说是吃醋，更多的是无力。

叶佳合她心意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她年纪摆在这里，难不成真要叶佳死心塌地跟着她？

这怎么现实？

叶佳能在她无聊的时候过来陪陪她，两人和和气气地玩玩闹闹，维持这样的关系就已经很不错了。

拧着细细的眉，万千思绪涌过，叶佳自有甜言蜜语去哄王雪桢开心，但有时候说得过多反而有些假了。

思绪飞快地转了一圈，最后只是将脸顺承地贴在王雪桢腿上，幽幽怨怨地望着她，眼里分明是在恼自己为何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别这样说......”

王雪桢阴郁的心情果然一扫而空，细细抚摸着她的脸，忍不住叹气，实在太瘦了。

“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多大？”

叶佳的眼睛闪了闪，眼神有些空，像是陷入了回忆。

“20，那时候在读大三，如果不是王姐伸出援助之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说着眼里便有泪光在闪烁，话还没说完，泪便滚了下来。

“王姐对我的好，对我母亲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也不会忘的。”

“说这些，举手之劳而已。”

伸手试去她脸上的泪，被叶佳抓着手腕将脸往她手心里蹭。

手心很快被泪水濡湿，跪坐成一团，红了眼眶的叶佳看起来更可怜了。

王雪桢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坐直了身，抽了好几张纸巾给她擦泪。

“怎么还哭了呢，倒是王姐的错，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不”

巴掌大的一张脸，眼泪成串地滚下来，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感。

一个哭，一个哄，但流的水却换了位置。

王雪桢夹住了腿间的头颅，气息愈发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