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灵突然自暴自弃地抽回手，狠狠地把她推开，拔高的音量尖锐刺耳。

“你走吧，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明明情绪也算稳定，可每次面对叶佳却总容易大起大落，失控崩溃的模样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叶佳不曾被人这样推开、拒绝过，她像是瞬间龟裂的薄薄冰层，底下那双凝着光的深情眼眸露出柔软又忧伤的湖水般的神情。

“如果你希望我走，我这就离开。”

她转身，眼神顷刻间冷了下来，两颗黑眼瞳好似厚重冰层下的黑曜石，坚硬而冰冷，不曾为谁动过摇。

彭灵的反复无常让她恼火，充斥鼻间的酒精让她喉头滚动，产生生理性作呕的冲动。

对医院的排斥、连轴转的疲惫让她心累得没法哄好彭灵，还让人给赶了出来。

多挫败。

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的心尖上，手将将摸到门把手，就听到身后传来沙哑又尖利的声音。

“你别走，你回来！！！”

她即刻转身回头，迈开腿，三两步地来到病床前，拥住了泪流满面的彭灵。

下意识地亲吻她的发鬓，轻揉擦试她的眼泪。

“好好，我不走，我今晚陪着你好不好？”

彭灵将脸埋在叶佳胸前无声地哭，泪水浸湿了一张张面巾纸。

她想，这应该是叶佳最后一次抱她了。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涨热的脸贴在叶佳温凉的脖颈，她眨着通红肿胀的眼。

“我睡着了你就走吧，你最近也很辛苦，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事情......”

心脏忽然间就软了下来，叶佳无声地叹了口气，垂眸时拥紧了怀里瘦得可怜的女孩。

彭灵闹出来的事情虽然让她烦，但女孩天性的温软又让她无限感慨。

她温情地抚摸着女孩削瘦的脸颊，“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如果是普通朋友，那我不要。”

“我要就要最好的。”

彭灵执拗地抿着唇，仰着脸倔强地看她。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很丑，但她依旧坚持，她要知道叶佳给她的答案。

85可以，最后地吻我一下吗？1249字

85可以，最后地吻我一下吗？

叶佳给不了彭灵想要的，所以她没有接话。

亦是无声的答案。

已经干涸到流不出眼泪的眼睛再次湿润，过度哭泣的双眼已经刺痛，肿胀到难以睁开，但彭灵还是努力睁大眼，记住叶佳的所有。

良久，叶佳才叹了口气，轻轻覆上她的眼。

“我希望你好好的，真的没必要为我这样一个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我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黑暗中，彭灵眨着眼，纤长眼睫扇在叶佳手心里，产生的微微阻碍刺激她再度落泪，从眼球正中央直直地往下滑，挂在尖尖的下巴，晶莹剔透。

“我不允许你诋毁你自己。”

她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搂住叶佳的脖颈，深深吸气，想让自己别哭了，但她先前哭得太狠，这个动作让她喉咙里挤出一串可怜的呜咽。

“你会觉得我很讨厌嘛？总是惹出很多事情来让你操心。”

“不会，你是一个很乖的小朋友。”

叶佳收回覆盖她眼睛的手，用手背蹭去她下巴挂着的泪。

她望向彭灵的眸光里充满了柔情，泛起涟漪下的眼底盛着满满的心疼。

够了，就这样吧。

爱过，就够了。

彭灵不是爱不起的人，只是第一次谈恋爱就选了这样一个蛊神，爱得如此刻骨铭心。

她能彻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