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见识过的上位手段众多，立刻就对眼前的情况有了自己的判断，她摇摇头：“芮芮，你就是太软糯了，才会被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骑到头顶上！这位，苏……小姐，是吧？”

如此刻意的停顿，甚至说完“小姐”两个字后，顾母脸上带着明晃晃的轻蔑。

“我今日也和你明说，我们顾家历来注重家风，绝不会让一个你这样的女人嫁进来，源楷不过是和你玩玩而已……今天的宴会上，我们有意宣布顾贺两家联姻的消息，希望苏小姐你知趣些，清楚自己什么身份，莫要不识好歹！”

刚刚三人讲话时，就有不少人看过来，此时顾母的到来，更是吸引了大把的目光，只这三两句话，看向苏沫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和鄙夷，还有人拿起手机拍起来，不必说，马上，一个小三恬不知耻上门逼宫的故事就会广为流传。

苏沫恍若未觉，只看向顾源楷：“哦，怪不得要让我离开，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说到这里，苏沫竟觉得心口有种酸涩，她直直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年少时初见的悸动，再到后来的恋爱、背叛、分手、怀念，即便是分开的五年里，他依旧占据了自己感情生活的最大一部分。

苏沫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于他，一直想找到一个新的平衡点，可此时，当一切摊开后，才发现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其他全部不论，作为一对情侣，他们之间没有坦诚和信任。

像是最后寻求一个答案，苏沫低笑道：“你真的要和她订婚？”

顾源楷站在众人之间，眼里却只能看见面前的人，胸口涌动着极为强烈的情绪

苏沫，你看看，我不是任你玩弄的木偶，也不是你招招手就能摇尾乞怜、前嫌尽逝的奴隶，你说你想当顾太太，你说你现在只想和我在一起，可天下间怎么可能所有事都尽入你所愿，那些你抛弃掉的，丢了就是丢了。

“如果我说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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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他说完那句话的同时，苏沫脸上唯一的淡笑也没了。

顾源楷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足足五年，压抑了五年的恨意，在这一刻看到她脸上的难过和恍惚时，按理应该感到快意吧。

可心口却像是缺了一角，猎猎风声呼啸而过，空荡荡的，没有着落。放在腿侧的手指微曲好几次，都有些莫名的发抖。

而听了他的话，顾母和贺芮芮眼中却是掠过狂喜。

顾母拉起贺芮芮的手，声音里满是欢欣：“芮芮啊，我早就说过，源楷是喜欢你的，我们顾家，只接受你来做这个儿媳妇！”

贺芮芮满脸通红，带着小女儿似的娇俏，她似是不经意看了苏沫一眼，脸上还带着担忧。

顾母也跟着瞥了下苏沫，冷哼一声，向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这里好歹也是全市最好的酒店，麻烦提升一下规格，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冲撞不起！”

一旁伫立许久的服务生立刻连声道歉，转向苏沫时，则立刻换上另一幅面孔，极为不客气：“这位小姐，本次宴会需着正装、并出示邀请卡出席，麻烦你尽快离开！”

小姐两个字依旧加了重音，显然这些人都听到了顾母的暗示，暗讽之意灼灼。眉宇间更是极为不耐烦，那抬起的手，几乎戳到了苏沫身上，似乎她再不离开，会有人“请”她出去。

所有的污言秽语都朝着苏沫涌来，四面八方的眼神全部带着嘲笑和鄙夷，这些人甚至都不掩饰自己的声音：

“这小三也太大胆了吧，主动闹上门来，简直是找羞辱呢，也不瞧瞧人家贺小姐什么身份，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