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发现雄虫逃走的那一刻,就已经派了侍卫去查,之前那次还能说是因为被他强行带走产生不安,所以想要逃走。

这一次却无法用那个理由来解释。

“陛下,相关的监控已经传到您光脑上了。”

侍卫虫也不敢如此不识趣,通传完消息之后,立刻就出去了。

光脑亮起,虫帝揪着雄虫的后脖颈,强迫他一起看。

雄虫回避不了,被迫睁开眼睛。

面露惊恐之色。

虫帝脸上胜券在握的笑容却在消失。

画面里的雄虫在被侍卫按在墙上之前,显然是发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变得无措。

再后来就是发了疯似的想逃。

“那些虫是不是都被你控制了?之前那些死去的虫,是不是因为你?”

雄虫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只好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重新问了出来。

但他知道,自已估计是活不成了。

这是虫帝最大的秘密。

见不得光。

所以当他得知这件事之后,他立刻就选择了跑,至少不会变成一具傀儡和尸体,被利用致死。

雄虫见虫帝不说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视死如归地闭上眼:“能不能……不要控制我,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不想用我的身份去做一些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虫帝看着他,盯了很久很久。

才露出一个舒缓的笑容:“怎么会呢?我当然不会控制你,也不会杀你,你可是我的雄主啊!”

“至于你想要把消息传给那些虫来害死我的事情……”虫帝攥紧了拳头,“我也不舍得要你的性命, 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而已。”

小小的,惩罚。

被雄虫深恶痛绝的仪器重新捆在了他身上,无法挣脱,甚至还安上了好几层的屏障。

既能够保证雄虫的生命体征,又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对了,雄主也不能乱说话才对,雄主不乖嘛。”

雄虫的口,眼,都被堵起来。

生命在运作,却永远没了自由。

虫帝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听着他不安的呜呜声,充耳不闻。

有什么好害怕的,习惯了就好。

“雄主不是想要繁衍后代吗?我会给雄主生很多虫崽的,雄主不用惦记着别的雌虫。”

雄虫拼命挣扎两下,没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遮眼的布料被泪水打湿。

虫帝遵守他的诺言,为雄虫生了四十多个虫崽。

伊斯曼破壳时,他高兴地把雄虫崽抱去给雄虫看。

“他和你长的很像,不是吗?”

“我们的崽最近叛逆期了。”

“我来看你,你高兴吗?”

只是,虫族的寿数太长,数百年来,爱意早就消蚀殆尽,仅存的责任感不足以支撑虫帝日日从繁忙的事务里抽出时间。

虫帝去看望雄虫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雄虫长在了那张床上,只有仪器和医虫关心他。

从一开始的怨恨反抗,到后来,只能在心里希冀着,那道脚步声靠近,穿过无穷的寂静奔向他。

哪怕是来找他撒气的也好。

一如当年,那个瘦小不得宠的皇子,奔向了当时尚未分化家境普通的他。

他想说,当年,他没打算告密,即便知道雌虫用了不法手段控制别虫,心里也没有厌恨。

他只是太慌乱,太年轻,太六神无主了。

抱歉,让心上虫受惊了。

(本篇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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