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曼搓揉着手心,麻木的身体恢复了一点知觉。

外面又变得空无一虫,只剩下手里的营养剂,可以证明他刚才没有做梦,也不是他被冻死之前的幻想。

虽然心中不舍,但实在是太饿了,伊斯曼把营养剂往嘴里塞,一边往回走。

他还年轻,绝对不可以死在外面,等到他既有钱又有权的时候,谢司又如何能脱离他的手掌心?

伊斯曼一路回了飞行器。

满身的风雪,满脸的泪花,都冻成冰。

在屋里,谢司并没有把门关上,看着雄虫离开的身影,摇摇晃晃,步履蹒跚。

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拿起一件保暖的衣服跟了上去。

如果雄虫遭遇什么不测,他还可以帮助一二。

直到看见伊斯曼安全回到飞行器,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去。

对方对他的态度太过于亲昵,又带着浓浓的愧疚,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但谢司 无论怎么想,都想象不出自已躺在雄虫怀里的样子。

他们之间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揉一揉肚子,疼痛还在。

谢司这才信了大半,但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应付这种事,赫拉斯正是需要帮忙的时候。

如果那个雄虫所言非虚,那么他们即将遇到危险,他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过河拆桥,背刺赫拉斯。

另一边的伊斯曼在联系上了自已的雌父之后,确保自已的重生安全有了保障,立刻又重新返回了谢司门口。

谢司:?

这虫怎么又回来了?

是嫌外面的风雪不够大吗?

他可算是明白过来,只要他给了一点希望,这个虫就会凑上来。

指望着他能够心软。

难道他是什么很好糊弄的虫?

谢司为了永绝后患,狠狠心不再往窗外看。

并叮嘱在外面站岗的军雌,只要伊斯曼靠的太近,就把他丢远一些。

同时也要注意他的生命体征,如果出现发烧昏厥的现象,立刻把他送去医治。

总而言之,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杜绝接触。

尽管如此,他偶尔还是能听到些动静。

被丢出去的动静。

哀求的。

可怜的声音。

雄虫叫的很是凄惨,他差点就坐不住了,但是等值班的军雌换岗,他才知道那只是雄虫在装可怜。

谢司最后一次听到声音,是一个很普通的时间,他并没有当一回事,但在那之后,雄虫却再没有发出声音。

等谢司追出去之后,才知道他已经被虫帝派来的虫送回主星了。

这实在算得上一个好消息。

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他会被冻死了。

但是谢司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好像被什么东西挖走了一块,隐隐有些担忧。

他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伊斯曼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虫,仅有的认识就是只言片语的讲述。

而且根据他的言论,自已还是被辜负的那一方。

伊斯曼也在被打了一顿之后,无所适从的走到街上。

身上都是鞭痕,火辣辣的疼。

可是雌父打出来的伤,那些侍卫甚至连帮他上个药都不敢,生怕会被迁怒。

皇子殿下虽然被剥夺了皇子身份,但至少不会丢了性命,但如果有虫敢帮助他,说不定就会顶上,用来平息虫帝陛下的怒火。

伊斯曼身上没有一分钱,只有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头发乱到打结,整个虫都憔悴着。

甚至连个去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