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隔三差五,虫帝就会把他们叫到那个又阴森又可怕的房子里,去给那只雄虫做检查。

但是雄虫的检查结果无论怎样,他们都只会接到一道命令,那就是:保住他的命。

对健康没有要求,对身体质量和是否受伤也没有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吊着一口气让他活着。

医虫接到过太多次这样的命令,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每次都是尽力医治,以确保那个雄虫的身体状况。

所以,即便是在虫帝的百般折磨之下,雄虫依然能够活的好好的,只是不太能动弹。

但是这一次,无论是他们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医疗舱顶多是治疗破掉的伤口,在高级的药物也只能在活物身上起作用,不可能把死去的虫重新拉回来。

所以他们非常忐忑,直到离开了那个房间。

才想起来虫帝已经不再是原本的虫帝了,他既没有权利杀掉虫,也没有权利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情。

他们现在只是为赫拉斯工作。

“吓了一跳!”有只虫拍着胸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旁边的虫纷纷附和。

“吓死了!”

“刚才还以为是在那个皇宫呢,看到陛下的雄主死去的那一刻,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还以为今儿就是咱们的死期了呢。”

“幸好幸好!死的好啊,以后我们再也不用遭遇死亡威胁了。”

“自已吓自已!”

“话说,那位雄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了,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不记得,不记得。”

……

屋内,虫帝一步一步的挪向窗外。

怔忪着。

不知脑子在思考什么。

早就觉得这雄虫罪有应得,但是囚禁了这么多年,也彼此折磨了这么多年,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剩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仇恨和报复欲。

以及一点想要控制雄虫的虚荣心为了这个,他没有用控制雌子们一样的手段来控制他,而是试着用武力和折磨迫使他就范。

良久之后,虫帝回过身来,觉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

他看着那具尸体,愤愤不平:“你是故意的吧?死之前安抚我,还想让我心存愧疚?”

愧疚是不可能愧疚的。

是雄虫选定的他,是他自已选的那条路,是他自已亲手放弃了平等相待的资格。

就是心里发慌,有种世界空空荡荡的慌。

让虫帝急迫地想要做些什么,去证明他不是孤身一虫,不是少了他就不能活。

他们这所宫殿封锁地严严实实,别说虫了,就连全屏蔽机器虫都别想飞进来。

虫帝要把意识换到了凯恩身体里,不出他所料,这对身体也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有吃有喝,就是出不去。

但是他有那么多备选,随便挑一个就……

有……那么多?

虫帝回到了自已的身体里,表情变得凝重,他之前准备的那些虫呢?难道一夜之间全部都死了?

赫拉斯发现得了?还狠的下心去杀了他们?

一间破败而落后的医院里,拥剑顶着快要笑僵的脸,强颜欢笑。

“大爷,咱不走私星兽哈。”

那个大爷思考了一下:“那你要不要俺家的雌子,有好几个呢,你随便挑。”

“雄子阁下这么好一个虫,吃点星兽怎么了?这可是紧俏货啊。”

拥剑看了看后面排着的长队,两眼一黑:“不至于,不至于就是一个小手术。你快点去休息吧,这几天不要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