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斯嫌弃地接过纱布,下手迅速,伊斯曼一时间甚至分不清哪里痛,因为浑身上下都痛。

到最后,痛觉神经似乎已经麻木。

伊斯曼脱力地仰倒在地。

赫拉斯熟练地缠紧最后一圈纱布,血在一时间似乎已经被止住了,但受创面积太大,没过多久,白雪白的纱布底下又涌上一片暗红。

伊斯曼盯着谢司,唇色发青,整个虫被捆的像个木乃伊:“哭什么?我真不疼,哪哪都没感觉了。”

谢司默不吭声的把头扭过去,结果泪水滴落在伊斯曼的脖子上。

伊斯曼被烫了一下,想躲都躲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等着那抹温热从他脖子上滑落。

“痒…死了……”

“你们打算怎么办?”

林普望着外面的天色,觉得飞行器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飞行器上的虫大多数需要安顿,那些军雌未必有机会在到达之后立刻返程。

“如果能止住血,我和谢司可以带着他飞出去,但是如果止不住血,他恐怕会在路上就……”

纱布已经被染的鲜红。

谢司想拿手去堵,又担心会压到他的伤口。

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

林普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伊斯曼:“你们可以去找一下海里有没有那种十条触手、身体呈盾状的生物,晚上正是它们活动的时间。”

“如果能找到的话,或许能搞到点止血药,这东西体内有一块白色的骨头,磨成粉有很好的止血效果。”

林普不确定在这个时空有没有乌贼,也不确定在环境巨变之后,乌贼会不会产生别的特性,而失去了其体内墨鱼骨的止血功效。

谢司已经站起来,朝着夜色走去。

赫拉斯见状,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你在这里看着他,如果有其他突发情况,你全权处理。”

林普盘腿坐在伊斯曼旁边,发现他的眼皮快要合在一起了。

“醒醒。”

伊斯曼不满的看着他:“你这虫怎么欺负伤员?让我休息一会儿……说不定等会就好了,我现在感觉好累,好困。”

声音越来越轻,气息也逐渐微弱。

林普翻了个白眼。

什么休息一会就好了?

说不定休息一会儿,马上就死了。

越是这种情况,越是不能睡。

“你不陪我聊聊天?我有点无聊,你和谢司啥时候勾搭上的?人家天天在军队里,还能被你拐到手?”

伊斯曼不太想理他。

“那自然是因为我长相英俊,气质翩翩,让谢司一见倾心了,别吵我,我现在就要睡。”

林普笑了笑:“你长得还没我好看呢,这叫长相英俊?”

伊斯曼这下清醒了。

“咋的,就你那丑样!你和我比……不会是看上谢司了吧?”

“禽兽啊,赫拉斯知道吗?”

林普伸手掐住他行动自如的嘴。

“别胡说八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这么个性子,不像能迁就虫的,谢司也相当强势,你们俩咋对上眼的?”

“唔……姆放开!”

“什么相当强势,谢司的性格那是一等一的好!”

伊斯曼又听到了自已不爱听的话,睡意全无。

若不是动弹不得,现在非得爬起来和林普掰扯掰扯。

“你管好你家赫拉斯,少来造谣谢司。”

林普挑挑眉,对此表示怀疑。

性格好的虫,怎么可能在军雌中间混到和赫拉斯相仿的位置?

军雌大多尚武,互相之间的比试常年不断。

他们只崇拜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