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普缓缓翻了个身,背对着赫拉斯,给他留出一点安全的空间。
赫拉斯睡着了。
难得身上没有伤,难得没有挨打还能躺在比较柔软的床上。
被革了职,也没有随时要集合的机会了。
长时间的高度紧绷和疲惫之后,赫拉斯终于能放任自已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他依旧睡在床的边缘,双腿微微蜷曲,尽量缩小自已的占地空间,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林普始终没有转回去,面朝里侧墙壁,迟迟没有入睡。
今天一天就把光脑中的星币用光了。
但原主似乎是个无业游民,每个月仅有的收入就是雄虫补贴,金额少得可怜。
在那之后,他似乎也动过脑筋,想要从路过的雌虫身上讹钱。
但住在周围的雌虫,大多数都是由于种种原因,被社会和雄虫抛弃了的无法挣钱的雌虫,是整个虫族社会的底层。
若是还有利用价值或者还能挣到一些钱,总不至于流落到此处。
所以哪怕雄保会骂骂咧咧把人抓起来,最多也只能把这些雌虫关起来打一顿,从他们身上掏不出多少钱财。
截至目前为止,原主的碰瓷行为只成功了一次。
就是赫拉斯。
还有光脑里那两个亿的大生意。
不过那笔生意是不可能做的,这么好看的人,如果落到那些虫手里,恐怕会比在他这里更加凄惨。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挣钱。
之前翻光脑就注意到了,这个社会基本没有雄虫在外工作,在家里吸雌父的血,成年后从家里拱出来,就开始吸雌君的血。
雌君如果养不活雄虫,雄虫还会多收雌奴雌侍,让他们供养着。
反正就没缺钱的时候。
但他还没二次分化,所以无法标记雌虫,不可能收一堆雌奴雌侍在他这个小破屋里住着。
住俩人都觉得挤。
他还能做什么呢?
抛头露面去外面工作太过ooc,只怕露出马脚,小命不保。
所以……
林普安详的睡着了。
明天的事,想它做甚?
第二日刚睁眼,林普没摸到赫拉斯,睁着惺忪的睡眼滚到床边,准备穿鞋,却一脚踩上了赫拉斯的腿。
雌虫跪在地上,看起来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你在干什么?”
赫拉斯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求雄主…去撤诉吧。”
林普想起自已之前答应他的事,大手一挥:“行啊,别这么着急,好歹先让我吃点东西。”
撤诉之后,这俩可怜虫大概可以恢复到原本的生活状态吧。
林普盯着赫拉斯柔软垂下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不带任何歧义的抚摸。
【嘶,还真是舍不得。】
赫拉斯这回紧紧盯着林普,确认了,就是林普的声音。
两人太近,传来的音量比之前都大。
舍不得什么?
这惋惜又遗憾的语气,赫拉斯一下子警惕起来,偷偷打量着林普的神情。
林普盘算好,他撤诉,赫拉斯两兄弟就能自由,重新参与工作,拿回被没收的钱财。
至于他自已,可以先去吃一段时间的牢饭,看看接下来靠什么挣钱。
反正雄虫犯了再大的错,顶多也只能关起来。
法律没有雄虫的死刑。
头上的手收走,林普从桌子底下翻出最后一支营养剂:“来吧,一虫一半,你先喝,我去洗把脸。”
赫拉斯以后拿回自已的财产,就再也喝不了这么便宜又劣质的营养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