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按理说轮到Tang, 但他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以至于那二人都特别不满意。
麻花辫暴躁道起来。
“你怎么又在走神?”她生气地问, “难道没人教过你,进来后得听从指挥?你能重复卢克所有的交代吗?”
Tang转过头,用玻璃珠一样的眼睛盯着她看。
“格温德琳的情人有什么秘密。”他声音也冷淡淡的,说话时右眼睑下微动,上面两点血痣随之轻颤,“他在哪里。他们和夫人自杀的关系。但是如果艾希莉和格温德琳一样因死亡而不被承认,你要如何确定她就是第七人,以及那男人一定会出现?”
Tang的语气不带情绪,然而一开口,和麻花辫的气势强弱当即掉了个个儿。
他看起来并不是想要特意找谁的茬,只是很客观地提出一个问题,然而雀斑的脸立刻涨红了,且当马文屏住呼吸时,并没有新的长篇大论流出来。
马文并没有琢磨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那两个人不痛快的样子让他心里特别舒服。
Tang又不看他们,也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了。
在雀斑麻花辫也安静下来后,透过越来越小的嘈杂声,马文相信自己听见了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那是所有灯坠都在轻轻颤动,在浓重的雾气和黑暗之里整齐划一。
“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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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烬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并不是指萝丝(麻花辫姑娘)跟他的单方面拌嘴,而是更早之前,在格温德琳的房间里,那个诡异的浮雕人。
它出现,环绕娄思源的照片,随后墙纸哗啦啦颤动,配合它一起将相框一点点吞没。
继而一切消失,它把照片巧妙地“拿”走了。
匪夷所思。
但比起娄思源,眼前还有更值得思索的事情。
他们已经回到了先前的火车空间,却透过十二扇橱窗,发现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雀斑果不其然以约翰·柯尔牧师的身份进入了大宅,然而只见他迷茫地转了一圈,并不能和墙中人建立任何联系,只好也悻悻上楼。
“我们也上楼吧。”叫马文的病人说。
那是个愁眉苦脸的小个子男人。
“好主意,但我们怎么去呢?”萝丝刻薄地问。
问题就在这里:这两个人已经沿着十二扇橱窗走了两圈,但除了继续原层打转外似乎并无更好的出路。走到第三圈的时候,唐思烬正站在大厅相对的银链灯盏后,拈起上面的相纸。
当另外二人再过来,他抬起手臂,示意他们相纸的变化。
不再全然空白,相纸的背面出现了和格温德琳卧室里如出一辙的花体英文:
【海伦】
海伦名字背面则显现出一张小型人物肖像,却正是弗里曼家主。
“怎么会是他?”马文问着,但没人答得上来。
不过至少他们终于免于盲目绕圈之苦,而有了一点可以研究的新内容。在马文和萝丝竞走期间,唐思烬也沿着圆圈缓缓绕了一周,得出了结论:十二张相纸里,一半依旧完全空白,另一半则和他们正看着的这张一样,带有海伦的名字和家主的照片。
两类照片间隔排列。
“说不定这个能让我们上楼。”萝丝兴奋地说。
她说归说,并没有轻举妄动,反而是马文伸出手,抓在大厅正对的灯链上,胡乱往下一扯。
前一秒他还站在唐思烬旁边,但他一眨眼工夫,原地只剩下自己和萝丝。
马文消失了。
萝丝发出一声惊呼:“他死了吗?”
唐思烬没回答。
他并不认为在副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