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蹲下身,从脚边捡起一张暗黄色秋叶。
于是第二个疑点久久不去:
为什么真实的轰炸发生于一九四四年春,他们却正处于一九四五年秋的时空?
「轰炸机从那里飞走,不会再去了。」
太阳已经升至头顶。
唐思烬估算片刻,大约是八|九点钟。但没有钟表,自然也无法得知确切时间。他又想起了山清是如何像对待最宝贵的东西一样对待那个闹钟,以及它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是多么珍贵,甚至宛如一种象征,即她最在意的秩序。
虽然到了现在,一切已然天翻地覆。
当山清恰恰是选择用闹钟来设局杀人时,心里又想着什么呢。
水妖在太阳升得最高的时候回来了。
水声哗啦哗啦地响起,唐思烬蹲在水边,让它将水流搭在自己手腕,允许所谓“夺舍”开始。与在里世界里破水类似的感觉再次袭来,然而在燠席身体之外,它带来一种彻头彻尾的失控感,像有人近近地将人的灵魂吮吸而去,于是一切秘密对未知敞开。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曾经遭遇水妖又回来的人会如此恐惧。
而水妖不会讲话,她不会把任何秘密透露给别人。
被起名叫水溪的女孩出现在他原本蹲坐的位置,长发沿着领子往下流。见他向下沉入水里,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声不响走下浅滩,带他向水的另一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