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快去,然后把死人吊起来!”
棒球衫蹲下身,和老西服一起把他扶起来,放到死人之前坐过的安乐椅上。
“听见没有,把死人吊起来就完了。这么一点事,用不着你失魂落魄的。”
唐思烬嘴唇动了动,“你们是谁?”
“你不记得了?”棒球衫夸张地张开双手,“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能在你杀人后给你善后的朋友,你相信我们甚至超过你妹妹,你好不容易把我们从她眼里瞒过去的!说到这个,我们还得再瞒过一个外人,刚刚有位女士来找你,现在在一楼等着呢。”
唐思烬愣愣地看着他。
“你不去吗?她说她是”
『唐玉回来了。』
唐思烬挣扎着坐起来:“我去见她。”
这回没有人阻止他。楼梯像在翻滚,但他仍然安全触及了地面。房子里唯二的另一把安乐椅在相框下面,一身黑衣的女人平稳地坐着,手边放着一个小提包,衣摆湿透了,全是雨。
她留着长长的卷发,美丽依旧。
尽管从侧面看去,他感到她上了年纪,也憔悴了。
“妈?”
女人抬起头。
她和记忆里的也不大一样,而唐思烬突然有种感觉,即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刚在二楼做过什么。以免她先开口,他自己的声音先发制人:
“他说你活着。”
她直直望着他:“我想不到他以前会骗你们说我死了。”
「唐玉不要你们。」
唐思烬说:“你指望他怎么和我们解释,你不要我们了吗?”
她眼睫下垂。
“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有选择。”她轻轻地说,“你知道在他手底下讨生活是什么滋味,自从……之后,我无处可去,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折辱我。这个时候,有一个女人……”
“所以你禁止我们到那里去。”
她愣了一下,“这他也说了?也是,我该想到……”
“那个女人为什么会给你钱?”
从楼梯上传来一阵嬉笑。
两个男人从楼梯上下来,经过客厅,一个接一个同他们打招呼,唐思烬困惑不解地看着他们。
老西服说:“到我们该走的时候,时间留给客人了!”
『这些人到底是谁,来做什么的?』
棒球衫对唐思烬挤了挤眼睛。
他们又一个接一个出去了。
“你看。”妈妈说,“那房子里,那个女人,她病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跟她见面次数一多,就发生了一点……不该发生的事情。”
记忆的花房里,膨胀短发在房梁下晃动着。
唐思烬深深地吸气。
“她给了我一笔钱。”妈妈继续说,“她跟我说,小玉,你还待在那里面做什么呢。趁这个机会,你走吧,你还年轻,别一辈子给拴在叫你痛苦不幸的地方。那天晚上我完全崩溃了,就干脆直接走掉。我跑得太远,结果反而不敢回来。现在我回来,只是想看看你们。”
唐思烬不认识人一样看着她。
他问:“你回来做什么?”
她摇头叹息:“看看你们……”
他头痛得几乎站不稳。
那种奇特的、眩晕的、让自己不再是自己的知觉不断被放大。头脑已经处理不了任何新进入的信息,和她对话的也不是他,而是在副本影响下获得了自主权的另一股力量。似乎自从踏入这座房子,他的一切行为和选择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
他被锁在本该属于自己的身体里,被一个陌生人占据了身体和思想的主体。
而人物一个接着一个,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