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伴随最后两个鼓点，舞曲正式结束。

帷幔就等着这一声，立刻直直往这边走来。

锡兵也迫不及待从小丑身边弹开，后者却耸耸肩，熟练伸手出去

于是锡兵眼睁睁地，看鸢尾花视近在咫尺的自己如无物，一个转身，毫无停顿地搭住了小丑。

锡兵：“？”

帷幔：“？？”

他俩面面相觑，谁也没料还能被NPC彼此截胡。

但下一首舞曲已经响起，锡兵别无选择，只能干巴巴地拉住帷幔。

小丑最后一次转了过来，在经过他又彻底离开前，抛下一句耳语。

“不好意思，锡兵。”他愉快地眨眼，“但鸢尾花是我的。”

-

“你跟病人较什么劲。”

转到另一端的墙边时，唐思烬一手攀着娄思源肩膀，从他肩上的空隙里瞥了一眼。

见帷幔锡兵二人跌跌撞撞地跳着，一个矮小丰满，一个竹竿似的瘦直，配在一起像对休止符。

娄思源故作不满道：“他想跟你跳舞！”

“我又不会跟他跑了。”

“而且他有前科，所以归根究底，我出于善意。”

小丑说着，把他手腕高高牵起来，唐思烬只能顺势转了个圈，衣摆全扫在地上。星星项链弹起又落下，他凝视着地板，疑心影子和自己好像并不完全一样，或者比它应该有的形态更长。

总之，影子像另一个相似但不全是自己的人。

“什么前科？”

“被NPC迷住，然后在第一天就被弄死了。”

“……”

唐思烬往后两步，小心不踩到衣袍：“这么夸张。”

“夸张吗？”娄思源滑到一侧，头顶上，乐器闪烁着金光，“以前有没有人说你漂亮，除了我。”

似乎有的。

但关注点一般不会在单人的长相上，而是……

娄思源挑眉：“嗯？”

唐思烬手指压在西服光滑的面料上，决定尝试把和舞厅氛围格格不入的念头压下去，并且不让对方发现。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采取了最万无一失的方式，即在对方看来的瞬间，主动踮起脚，嘴唇隔着白纱在小丑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这话题当场就掠过去了，计划通。

娄思源伸手扯他的白纱玩，又问：“所以目前为止，你开心吗，这个副本？”

唐思烬把薄纱抢回来，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童话风的副本，尽管必然有危险蛰伏，但整体环境干燥、明亮、华丽。各种光怪陆离的元素叠加，让冷冰冰的中转站和雨水也显得很遥远。他们继续跳舞，但也不是什么华尔兹，因为唐思烬不会。

之前跟他搭伴的帷幔也不会。

加上长长的衣摆非常碍事，他们在第一支舞期间一直在故作镇定地乱转，唯一目的是不被判定消极舞蹈，以及千万别滑倒在地。

娄思源倒是会跳舞的，教了他几个动作，但一时也没法彻底学会。一番不断重复的进进退退后，小丑又开始不停地让他转圈圈，转完后又是划水为了照顾他，对方速度放得很慢，于是唐思烬躲在他手臂里，开始悄悄观察四周。

然后他发现，宴会厅的八面高墙上，彩绘图案似乎是连贯的。

“你看。”一时间悄声指给娄思源看，“这好像是第一幅。”

第一幅壁画画风是和大厅内部一致的细腻和华丽。主体图案有两样，一是个圆脸蛋的小孩坐在床上，二则是一只银蓝八音盒，盒盖像三角钢琴的顶端一样上翘，露出中间贝母白色的圆圈。

“下面有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