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竺合香和她。
或许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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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秦木婴摇头:“我不认识这个题目。”连闻玺也接过来看,皱着眉,也摇头。
只有娄思源凑过来,低声问:“有印象?”
唐思烬按住眉心,“是一首诗。”
“你还能想起来什么吗?”闻玺母亲急切地问。
“时间太久,具体都记不清楚了。”他手指落在地上,小幅度划动,帮助思考。“只有最前面的两句话,我还能想起大概内容。”
所有人都看着他。
“六岁那年我看着小猫被淹死。”唐思烬慢慢回忆着,“被放进桶里,软软的爪子拼命乱刮,很快,身体像湿手套一样反光沉没。”
“……农场主说,对它们来讲,这样不是更好吗。【2】”
闻玺倒吸了一口气。
副本由「缝隙」与病人自身共同构造。
只有他对诗有印象,加上这诗句的内容,和这里的关联不言而喻。
小猫被淹死在桶里。
唐思烬问:“你一直让那女孩说,你妈妈让她看着小狗被淹死,是怎么回事?”
“我不记得了,闻玺会把这种细节记下来,我也不明白。”秦木婴的头发在雨水里也带着黑、蓝、紫的光泽,显得很不真实,“可能雨里有一只小狗,但我出不去,看着它死了吧?妈妈出门时会拿走钥匙,以免小孩跑出去丢了。”
闻玺母亲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时候太小了。”她又说了一遍,“而且……我只记得六岁以后的事。”
唐思烬倏地抬头看她。
“只记得六岁以后?”
闻玺母亲也点头,这个细节似乎更加取信了她。
“闻樱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那天我正好不在家,只有闻玺生着病请假,在家里看着她,你们也知道他的身子,没法送她去医院……最后烧得太厉害,波及到了听力。”
“连带那之前的所有事情,一点印象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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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知道,肯定有人会不一样,但你会忍不住去想。”吴心语低头盯着手指,“因为她无处不在。你做关于她的噩梦醒来,她就躺在你身边;在外人眼里,你们俩形影不离。她每次说喜欢你,你都知道是假的,你非常坚信是假的,因为大多数时候,她只会让你觉得自己病了”
“不会是落水的那个吧?”秦木星突然冷冷地问。
“……不是她。”吴心语被哽了一下,点点滴滴积攒的情绪被忽地一冲,反而略微冷静下一些。
“但如果,有一件无可挽回的事情发生,她最后竟然真的证明了这种“爱”,你还可以继续这么想吗?相信不是自己的错?对她心软,就是把所有错都压在自己身上,压垮你自己。可不对她心软……”
她慢慢压住肋骨。
“你会想,该恨谁,不该恨谁,反反复复地想。因为最难战胜的部分,是她死了。没有人再和你对峙,你永远都输了。”
秦木星沉默着,隔着眼泪,吴心语看见他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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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分心。别想副本外的事。
再重新归纳一次。
第一夜,《野兽与超级野兽》,暗指人与人间的戏弄和残酷,闻樱随即告密。
第二夜,《赎罪》,怀着赎罪之心的闻樱进入她自己重现的过往。
第三夜,〈提早清除〉,伴随被骤然捅破的书外现实。
闻玺在日记里包括的细节,从他到妹妹,到母亲和木星,女家教……
女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