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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完全是从「缝隙」延伸出来的一个概念,所以它的笔墨高光差不多只在这一章,后文不会多提。
第57章 戏刃-1
【2006-0828, 类别I,「剧作家的碎屑」】
唐思烬站在盥洗室的大圆镜前。
脖子上有条丝带项圈,解不下来, 背面却凌乱扭在一处, 怎么也理不平整。
他仰着下巴拉扯半天, 终于放弃了:它形状本身就是个莫比乌斯环。
在此之前,钟声已经响过,宣告时间为晚八点整。
另三个本该同行的病人仍不见踪影。
唐思烬又拽了拽项圈,推开盥洗室门。
门开的瞬间,强光铺天盖地,各种声音拥挤涌入, 刹那间到处都是纷乱明艳的灯光和喧闹声响。短廊后是一座灯火如昼的大客厅,也是沙龙举办的场所。长桌上武术瓶瓶罐罐闪闪发光, 相连的舞厅里, 男男女女穿着西装旗袍笑闹起舞。
地上铺着地毯般厚重的碎屑,亮晶晶的,这里的人都没有影子。
他在其间小心穿行而过。
自从寻找同伴未果, 唐思烬就在这栋建筑里绕来绕去独自探索。
他最初落地的位置在顶楼,周遭没有一个人影, 只有头顶有扇小天窗。天窗上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幅场景, 即一座现代化的狭小影院。
影院里一扇门连通两个隔间,一间是同样无人的观影大厅,另一间是放映室,四架机器上的胶片各自被一根针抵住, 其中三座吱吱呀呀转动。
还有一座是坏的, 钢针立了起来。
除此之外, 那里面一无所有。
所以唐思烬很快又下楼去了。
现在想来, 那“胶片”的形状,跟项圈同为莫比乌斯环。
『是副本暗示吗?』
又有人举着酒杯吵吵嚷嚷走来,唐思烬小心避开。
但他同样察觉,对于这些人物来讲,自己不过是个透明的幽灵体,这点倒是和上一次副本里的“墙中人”概念相似。
他沿长桌继续向前,遇见了镂空雕花的挂钟,于是记下新的时间。
表盘上覆盖一层光滑玻璃,上面浅浅倒映出珠光璀璨的顶灯,凝聚白亮亮的一小块,正好是时针指向的位置。
当前时间:夜晚九点整。
钟声和上一回并无不同,但这一回,人群突然沸腾了。
一个女高音高喊:“翁小姐要上场表演了!”
“不对呀,翁小姐不是已经大出血死了吗?”另有人质疑,“我刚刚还看他们在十六座剧场抬尸体。”
但无论怎样,人群寂静了一两秒,随后全部调转方向,狂热地涌回顶楼,即所谓“十六座剧场”的所在。
侍者银盘被挤得叮叮当当;有人在急切地争论,那位翁小姐的死是否仅仅是一次裂变表演,就和即将登台的演出一样(声音听着像女高音的女宾观点),或者在高台上大出血而死的根本另有其人(旁边女中音的女宾毫不退让)。有一穿黑西服陌生男人站在楼梯最底下,神色恍惚,却犹豫不前;他身边另一位更年轻的男客则在匆匆几句后汇入人流,一路向上。
顺着那视线,娄思源正在一位女客手背上落下一吻……看错了,不是他。
那人甚至长得也根本不像娄思源。
唐思烬不再分心,也跟着人流迅速上楼。
他同样捕捉到了特殊名词:裂变。
是副本语境里的特殊名词吗?
“十六座剧场”,听着像连绵不断的宏伟建筑,实际上却只有一快快高低错落却相互连接的高台。上面空荡荡一片,没有灯光,也没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