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安的情绪快溢出嗓子眼了。

“怎么不回答我？”

何岢雪问道，在避过袭击的一瞬，伸手拽住了少年的胳膊，触感冰冷，没有半点温度。

他的一招一式，都和十多年前一致，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而且进攻方式，和久安训出来的杀手无异，很咄咄逼人。他既然能找到村落，找到自己亲自为他做的无尸坟，况且也知道里面有他的长剑，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很想你。”

回敬来的，是少年不带丝毫情感的袭击，冰刃划过腰侧，这一次何岢雪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面前的少年，是何岢白。

从成年人的视角看，真的很瘦弱。

他再没动过一下，任凭尖锐的冰刃划伤自己。长衣渗出血来，可即使是这样，疼痛也无法把他从过去拉回现实。

哥哥停留在过去，而现在的他，可以很轻松，甚至能像逗猫般捉弄对方。只要他想，这副十二岁的身躯，能瞬间化为冰渣。

少年面无表情，双手数次袭击过去，却在某一刻，感受到了脸颊有些痒意。上方有什么落了下来。

也就那么点距离，冷空气把那滴水凝固住，轻飘飘，落在了他的脸颊。

“你在干嘛，不跟我回家么。”

声音很柔和，他伸手，摸了过去。

这次换他带他回家，换他当哥了。

一头黑发被轻轻揉了揉，他有些发怔，冰刃握在手中，没有进行下一步袭击。瘦弱的身躯跌进怀抱之中，从指尖开始，身体逐渐化成灰烬。

“我讨厌这种戏码。”

坐在某个房间内的男人摇了摇头，虽然何岢白的死灵体争取了一些时间，可是这还不够，他需要更多时间。

修肆冷声吩咐了一句，正在灰烬化的躯体，下一刻接受到了指令，手迅速摸向后腰，掏出一支注射液，绕到何岢雪后背注射了进去。恰好最后一节指头灰烬化了。

死灵体是不能说话的，虽有生前和灵魂时期的记忆，但情绪一直属于封印状态，以完成召唤者的任务为优先。所以最终，何岢白还未来得及做最后告别，只留了一个极浅的微笑。

“人回来了没？”

“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