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各拒绝了,她收拾了行李,在判决下达的第二周就乘船前往十二区,继续履行作为一个水银针的职责。
这个教训给了赫斯塔极大的震动因为她原本也瞄准了罗杰的那个假期,只是她新升级的右臂莫名出现了很多适应性问题,这使得她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机会,等候下一个时机。
然而事后看来,只要她的右臂还嵌着AHgAs的芯片,她就不可能完成一个真正的复仇。
在黎各刺杀失败后不久,罗杰这个人就彻底从公众眼前消失了第三区为了保护罪犯最基本的生命权,将他藏了起来。
与此同时,基地的秩序官亲自来找赫斯塔谈话,言谈中,赫斯塔感到对方似乎是在试探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她思忖了片刻,将黎各的复仇行为批判了一番,而后深深表达了自己对黎各离开第三区这件事的惋惜。
在那段时间,基地有意减少了她接触外界评论的机会,赫斯塔能够感觉到,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也许在与莉兹最后的那次谈话之前,她确实曾对基地建立起短暂的信任,但在黎各的刺杀行动失败之后,这些信任已经崩塌殆尽,不复存在。
第 5 章 第一位死者
这些年,赫斯塔和黎各有着各自繁重的任务,见面的机会很少,而仍在第一区阿伦特大学学医的图兰虽然她不必上战场却是三人中睡眠最少、劳神最重的那个。
她们在不同的时区工作生活,偶尔会互写邮件简单问候,但真正重要的事情,她们永远保留在各自心底。
若非有机会面对面开口,她们绝不向任何人倾诉。
即便在此刻,即便眼前人是瓦伦蒂小姐,赫斯塔依旧在某些事上保持着沉默,当往昔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从她脑海中闪过,她不止一次地回想起爱德加关于复仇的那段描述:
所谓复仇,不仅非要惩罚他不可,
而且,必须做到惩罚他之后自己不受惩罚;
若是复仇者自己受到了惩罚,或是没让那作恶者知道是谁在报复,那就都不算是报仇雪恨。
一些面孔接连不断地在赫斯塔心底浮现,那都是她需要亲自手刃的仇敌,每一个人的名字、身份、容貌,都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中,至死不灭。
“简?”
瓦伦蒂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赫斯塔从回忆中醒来,她松开不由自主攥紧的拳头,望向瓦伦蒂,“什么?”
瓦伦蒂微笑着,“我刚才问,你这次来尼省,是来休假还是……?”
“不算休假,但也没有具体任务,目前还在待命中。”赫斯塔轻声道,“一周前第四区北部一个荒原内出现了一处极小型螯合物潮,瓦伦蒂小姐听说了吗?”
“啊,听说了。”瓦伦蒂点了点头,“不过,好像是说这次的螯合物潮完全没有发散,所有螯合物在发病后全都集中在一起发生了决斗,所以造成的伤亡并不大?”
“对,这些螯合物全部加在一起也只有十六个,死得又这么蹊跷,维克多利娅教授在实地考察后认为他们当中可能产生了畸变者……所以我马上被紧急召回了,从十二区。”
瓦伦蒂的神情骤然严肃。
畸变者?
尽管她从来没有参与过一线作战,但多少还是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的分量。她之前听说过 ahgas 组织过成功诱杀畸变者的作战,但那都发生在螯合物潮的爆发前夕或爆发进程中,像如今这样事后才觉察的情形并不多见。
“确定吗?”瓦伦蒂小声问就过往的经验来看,能产生畸变者的螯合物潮,螯合物量级都在万乃至数十万,这次仅仅16人的事故,称之为“螯合物潮”已属勉强,现在又说其中可能还有一个畸变者……
“不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