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听吧。”
话毕,又淡淡地补了一句道,“不过,你先要知晓,口说无凭,你肯信他,旁人不见得肯。若拿不出人证物证来,终究是堵不住旁人的嘴的。”
“祖母放心,若非有了万全的证据,孙儿也定不敢劳动祖母同父亲母亲大驾。”
接着,便朝厅外道,“将人带上来。”
随着话音,两个小厮押着一人进了厅来。
那人衣衫凌乱,满身尘土,脚步踉跄,待到被压至地上跪好,被人抓着发髻强行将头抬了起来,众人才看清他的面孔。
正是先前来谢府鸣冤的李旭。
一旁的秋萍宛如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冰水,手掌在膝上死死地攥成拳,一双眼死死地盯住李旭不放。
这个人居然还活着,桐儿昨夜真的失了手。
最坏的结果坐实,她像是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洞穴,一颗心直要从腔子里蹦出来,背脊忍不住微微地发着抖。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抑制住内心的惊惶,强令自己镇静,不在面上表露出来。
桐儿此刻是死是活她已无暇顾及,最要紧的是,咬死了不能承认此事与自己有关。
一旦暴露,就全完了。
室中一片寂静,老夫人眯了眯眼,盯着堂下跪着的人看了半晌,“这个,似乎是前日来告状的那个李旭?”
“祖母好记性,正是此人。”谢声惟说罢,又朝李旭道,”先前你来府中,状告程既戕害人命,现下众人俱在,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可该说明了罢?”
“是。”李旭佝偻着背跪在地上,低声道,“先前小人所说的,程既抢夺家产,逼死家父,都是……都是假的,是说来骗各位老爷夫人的。”
老夫人皱起眉,眉心挤出很深的两道印痕来,“这话又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程既原先确实,确实是家父所收的弟子,那些药方古籍,也的确是家父亲口许诺,说待自己去了地下后,便交与他保管安置。”
“是小人猪油蒙了心,看不惯程既,便与他结了仇。”
“前些日子,突然有位女子来寻小人,给了小人一大笔银子,吩咐了小人一番话,叫小人来府上告状。说是若能将程既赶出府去,银子便能足足再添一倍。”
“小人见着那么多银子,一时便起了贪念,做下这等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