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瞧去,白皑皑的成片,像是三月新落的细杨花。
谢家在城郊的乡下置办有农庄,前些日子赶着节下,庄户来送家禽谷物并各色年礼,浩浩荡荡的一群车队,在府里后门处堵了一片。
送来的东西清点入库,米面瓜果之类的时鲜就送去了厨房。星儿去厨房时,恰好瞧见了一对儿野雉,尾羽长而鲜亮,活泼泼地极讨人喜欢,很是稀奇,便捉了带回院子里。
程既从前见到这玩意儿,还是在村子旁的山里。每年秋日里往山上捡柴火,运气好了倒能用石头砸下来一两只,带回家去开水烫去了毛羽,包着荷叶泥巴在灶膛里烧熟了,和他爹分着吃。进了城以来倒是难见了。
那野雉被缚了脚爪,飞不起来,跳着在院子里扑腾,程既同谢声惟二人蹲在旁边,拎着菜叶子逗了半个时辰,才算过瘾。
午间时候,野雉就被下了锅,切成极小的块子,椒盐炸过,香酥口儿,就着芝麻酱烧饼,香气几乎要透进骨头缝儿里去。
程既爱吃这一味,一边吃着,一边兴致勃勃地同谢声惟讲起自己从前做出的那四不像的叫花鸡来。
谢声惟笑吟吟地在一旁听,又盛了陈皮银耳粥递过去,叫程既消食用。
“我从前做的当真极好,”程既信誓旦旦道,“不亚于今日这一碟子。”
“是,”谢声惟点着头笑,应他道,“那灶下还拴着一只呢,原本预备留着晚上熬粥使,现下倒正好叫小禾来展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