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待到再进卧房时,却见程既背过身去侧躺着,不肯看人了。谢声惟只当他害臊,握着肩膀将人扳过来才发现这人眼圈儿都红了,眼睫上挂着泪珠,要掉不掉的,竟是实实在在委屈上了。

唬得谢声惟忙将人搂在怀里,拿一旁的绢帕替他擦了眼泪,急道,“可是还有哪里不舒坦,再把大夫叫回来瞧一瞧好不好?”

程既听了这话,嘴一撇,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你还要叫他回来。你果然是见这大夫好看,就看上他了。”

谢声惟被他哭得愣了,片刻后才想起来替自己辩驳,“这是哪儿来的话,飞醋也不是这般吃法啊。”

“反正我看到了,你就是对他有意思。”程既气鼓鼓地别过头去,不肯再看他。

这口黑锅背得冤枉,谢声惟在他下巴拨了一下,叫人重新面朝着自己,好声好气地哄道,“好小禾,即便我死,你也教我死个明白。你这是看到什么了?我满腹心思都挂在你身上,连他鼻子眼睛都没瞧清楚。”

程既垂着头,不大乐意地嘀咕道,“我看见你捏他手了,就刚刚,在外间里。”

谢声惟略回想了下,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我那是付人家诊金。人家来一趟看病,我总不好将银子撂桌子上,叫人家自己拿,倒像看低了人家似的。”

又哄道,“小禾若不喜欢,我下次就预先将银子给星儿,叫她替我去付,这样可好了?”

程既鼻子堵着,声音瓮瓮的,“当真?”

“自然是真的,”谢声惟替人揉着额头,怕他病着,又掉眼泪,头一会儿该疼了,“可不许再哭了,生着病呢,明日眼睛肿成桃子了,娘更要疑心是我欺负你了。”

程既这会儿情绪缓了缓,也觉得自己这醋吃得莫名,窝在人怀里,怪不好意思的,嗫嚅着道歉。

谢声惟甚少见他这样软软的样子,像是块儿糯米点心,又甜又糯,直叫人想咬上一口,笑着在他耳边悄声道,“我心里头有谁,心肝儿还不知道?”

“你夜夜都在里面,早就装满了,我哪儿还有空儿去想着别人?”

程既两颊嫣红,胭脂都比不上的好颜色,也不知是生病还是臊的。他嘴上便宜占惯了,这时也不甘心被谢声惟越过一头去,强撑着直起身,逞强道,“今夜都还没呢,这可不成,照阿辞这样说,若是不把你喂饱了,岂不是要留隐患?”

“你可好好歇着吧,小祖宗,”谢声惟怕了他了,将人平放到床上,把锦被盖好了,无奈道,“你便是有心,就这病里头的破身子,立不立得起来都两说。又没力气,再不小心弄折了,这次可请不请大夫呢?”

程既听了这话,心下更是不服,挣扎着便要出来,“你若不信,我现下就立给你看。”

谢声惟忙将他按住,索性用锦被好好裹了一圈,直如蚕茧一般,叫他再挣脱不得,口中哄道,“好了好了,我信。你快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发发汗,明日把热退了,做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程既手脚酸软,被裹着动弹不得,气鼓鼓地喝了药,不甘愿地闭上了眼。谢声惟见着他终于安生下来,这才简单收拾一番,也在他身边躺下了,一夜酣眠。

天将明时,却悠悠荡荡做了个旖旎的梦。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睁眼只见到程既半撑着身子,笑眯眯地支在自己上方,一只手已然不老实地探入了自己的亵*裤中,可不是和梦里一样?

谢声惟几乎要气笑了,朝程既道,“还病着,就这般不老实。”

伸手去探了探这人额头,比昨夜好了许多,只是温度还略高,“热还没退呢,乖,先好好休息。”

“我不,”程既翻身上来,声音里带了笑,“阿辞昨夜胆子好大,对着相公还敢乱说话,今日定要好好给你吃点教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