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眦尽裂。

“姨娘当真是心狠,”程既在身后攥紧了手,面上神色依旧平静道,“眼睁睁看着大哥受苦,竟也能不为所动。”

“这样的心性只用在后宅之中,实在是浪费了。”

“程既!”秋萍勉力抬起头,冲他嘶喊道,“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程既淡淡一笑道,“我得不得好死还要两说,只是当下,姨娘若再不肯松口,不得好死的怕就是大哥了。”

“死在自己亲娘手底下,也该算是一桩值得人传颂的奇闻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谢行履在咳嗽间猛地喷出了一口血来。

“住手!快住手!”秋萍突然使了狠劲,猛地冲出去,踹翻了火盆。火星炭灰洋洋洒洒泼了一地。

程既好似没看到一般,端坐在堂上,拿手支着下巴,笑着同秋萍道,“怎样?姨娘看到大哥吐了血,心底是何滋味?”

“我从来不信这世上的感同身受。世间种种必得人亲身经了,才知道个中滋味。”

“如今大哥中毒已深,姨娘还是打算闭口不言吗?”

“那样也好,”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左右声惟独自个儿也孤单。他同大哥关系好,那到时大哥下去陪一陪他,想来他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