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 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妹妹来看的。我还记得, 初遇之?时，你瘦瘦小小的, 被妖兽所伤，浑身是血躺在?我怀里, 我想要用寒幽花的花芯救你，你却说你的命不值得用这么好?的仙草来救。”孟雪吟思及至此，微微叹气，“你总是如此, 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孟姐姐，你放心,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姜暮雪着急道歉。

孟雪吟笑着摇摇头, “我不是怪你。是我当?年?走得太?早, 还没得及教会你珍重自身, 先让你因为我的死而陷入执念当?中。这两百年?间, 我的残魂蜷缩于玉佩之?中，时而清醒时能看到你，你不分日夜地?修炼，搜集消息找寻聚魂石下落, 从?未有一刻放松过自己。我有很多次都想和?你说说话，想告诉你不要这么固执，放弃复活我，你会有更多美好?的未来……”

“孟姐姐。”姜暮雪眉头开始紧皱。

孟雪吟抬手抚平她的眉间皱褶，“别皱眉。阿雪，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姜暮雪听话地?松开眉头，眉梢轻弯，努力露出笑容。

孟雪吟看着她的笑容，心底愈发温暖，“终归我没能将这些话说出来，只?能看着你一步步往下走……你不知，你赴妖王秘境前，越青寒送你的那面护身灵盾，其实本来是我打算从?秘境出去后送你的法宝。你在?岩浆洞内九死一生之?时，我冒险冲出玉佩，靠着我和?灵盾的感应，护你一次。那时我才明白，我的心思早在?这两百年?间陪伴你的过程中，悄悄改变了。”

姜暮雪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孟雪吟缓声道：“越青寒在?我的身上?下蛊，想要我对他生情?，想要我不舍离开他，令我疲乏……可惜他不知道，我的心中早已被一个人填满，他的蛊虫没办法改变我的心意。即使记忆被封印，即使我忘记她的付出，我的心依旧放不下她，在?催促着我找到她，告诉她，我在?想什?么。”

姜暮雪止住呼吸，听出孟雪吟说出那句令她大脑宕机的话

“阿雪，我心中的那个人就是你，这不是亲情?，是心悦爱慕之?情?，你明白吗？”

姜暮雪明白，可是她太?紧张了，紧张到完全不知该怎么回应。

她、她从?来不敢往这方面想，所以她告诉自己，她把孟雪吟当?作姐姐，可真的只?是姐姐吗？

孟雪吟将她带回玄凌宗，亲自教导她十余年?，她那时每日最期望的事就是见到孟雪吟，只?一眼?，她就能开心好?久。

她以为她们会一直在?生活在?一起?，从?未想过离别会来得那么快，那么痛彻心扉。

姜暮雪不说话。

孟雪吟不知她在?想什?么，柔声补上?一句：“阿雪，我说这些话不是要逼迫你什?么。只?是我现在?明白人生无常，有些话还是要及时说出口才好?。我知道这些话可能会让你为难，若你觉得不能接受我的感情?，想要与我疏离，也没关系……”

姜暮雪一下被“疏离”两个字刺得醒过来，她赶紧摇头：“孟姐姐，我没有这么想，我、我、我……”

姜暮雪一连吐出三个“我”字，在?孟雪吟的注视下，极小声地?道：“我不想和?你分开，从?前不想，现在?更不想。”

孟雪吟见她一张脸都快红透了，故意问她：“既然不想和?我分开，那当?时为什?么要孤身离开玄凌宗？你不想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吗？”

“因为我怕……”姜暮雪吞吞吐吐，在?孟雪吟鼓励的眼?神下，还是说出实话，“那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个样子?。我想，我走了，生死未知，至少可以让你少些负担。”

孟雪吟眼?中浮现水雾。

姜暮雪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