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便能顺利生下的,也有很多别的病况出现,一辈子都吃尽了苦头。”

宋惜惜与他十指紧扣,感动溢在心间,“女子很苦。”

谢如墨顿了一会儿,才说第三个,“我不懂得如何当好一个父亲,我更怕我多了软肋,往后事事被掣肘,更怕孩子困住了你,让你无法为官。”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眸光缱绻,“自然,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定会尽力当好一个父亲,为你和孩子挡去外头的雪雨风霜。”

其实宋惜惜想过生不生孩子的问题。

怀孕生子的过程虽艰难,却不是叫她最害怕的。

只是她自己经历过家破人亡,加上他们夫妇都身负要职,若有战事,上便上了,回不回得来,却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没有爹娘的孩子,太苦太苦了。

这样想过许多回了,到拿决定的时候,却不能一口便说出“不生”两个字来。

她望着他,“抛开那许多顾虑,你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吗?或者说,你真能接受自己没有子嗣继承家业吗?没孩子,北冥王府这一脉就断了。”

他方才说的三点,考虑了皇上的忌惮,考虑了她的受苦遭难,唯独是没有说到他想不想要个孩子。

京城权贵,都盼着多子多福,怕就怕他如今觉得无所谓,但年纪长些的时候,又羡慕儿孙绕膝的日子。

谢如墨显然是想过的,所以回答毫无犹豫,“我的人生有你便是莫大的幸运,其他都不重要,你若想有,我欢喜,你若不想要,我也欢喜,母妃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她说我们喜欢就好。”

宋惜惜靠在他的怀中,抬头看着极力抽芽的梅树。

能生而不生,或许是个异类,都说女人需得成亲生子才算完整,但如何定义完整?自己的人生总不能让别人来定义吧?

或许会有遗憾,但人生嘛,总会充斥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遗憾。

活法也有千百种,选最合适自己的便是了。

她这般想,心下已经有了决定,望着他,“这药若要吃,也得当着皇上的面吃下去。”

“好!”他抱紧了她,将脸埋于她的发间,“我们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