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消失了。

唐郁低着头,几缕黑发散落下来,遮住那蹙起的眉头。

灯笼中的烛光似乎晃了一下,让那双微阖的蓝眸如沉沉浮浮里闪烁着波光的蓝色湖面。

光晕照在他紧抿的唇上,从唇角到脸侧的一抹干涸血迹还未擦拭干净,脸上又泛出了缺氧导致的大面积的红,从额头到鼻尖再到下巴,全都漫上了病态的红晕。

白灯笼里的烛火忽得爆出了一点小火花。

一股强烈的窥探感袭来,可缺氧太久的唐郁对外界的感知像隔了一层膜,有些无法分清视线的方向。

唐郁的大脑浑浑噩噩,他不断告诉自己马上就到第三天了,活人压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虽然沈君行没说要屏息才能压棺,但万一他呼吸了,有纸人把他弄下去了呢?既然都压棺了肯定是越久越好,他已经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再坚持一下……

那断断续续跳跃性的思维忽然顿了一下。

唐郁突然发现,如果棺材盖是透明的,那么现在他的下方,似乎正好对着黎生的脸……

但这个想法很是奇怪,棺材盖怎么会是透明的呢?而且黎生不是闭眼吗?应该也看不到他……

不、不行了……

真的憋不住了……

唐郁骤然闭上眼,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

浓郁的冷香灌入他的口鼻,那强烈的窥视感越来越浓,浓到哪怕是唐郁此刻迟钝的神经都觉得毛骨悚然。

他本能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