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芬差一点被逼疯。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顶多是愤恨地朝纪倾尘和纪阳嘶吼两句。

“放心吧,你还不会那么快见阎王,毕竟主谋的待遇怎么能和小卒一样。恭喜啊刘长老,下次审判庭,你会拥有vip豪华专座。”

纪倾尘笑着,但对厄里芬来说笑容就像针扎。他的面色扭曲一瞬,忽地显出疯狂。

“纪倾尘你别以为你赢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敢一个人来这里。”

在他阴狠的声音里,蒂丝可笙或者说纪阳的身上突然散发出黑气。

“她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原本是想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傀儡的,如今能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也不枉费我一番心血。没有人可以审判我,你们全都给我陪……”

歇斯底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纪阳缓缓消散的身体。

大笑变了调,化作最难以置信的惊恐。

“怎么可能。用生命换取另一个人灵魂永久的禁锢,这个禁术怎么可能有解法。”

“这个禁术没有解法,但你从来都没有完整拿到我的生命。”纪阳缓缓地,为厄里芬打碎了最后一丝希望。

“从一开始我的生命就不完整。不然那朵向日葵是怎么来的呢?你应该还记得五十年前我为了掩护你被捅进心脏的那一刀吧。一个月后,联盟除了一位最年轻的S级植物系卡牌师。S级卡牌师的标准是需要一张神级卡牌。而那颗向日葵,就是霜霜从未向外人展示过的第一张神级卡牌。

那是用我的一半生命和她的全部精神力绘制的。为此她不惜拼着昏睡半年,也要将配套用来温养的彼岸双生花一并做出来。而你以为用来窃取霜霜异能的东西,其实是她自己的卡牌。”

噗。一大口血从厄里芬嘴里飙出来,这番话无异于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纪阳抓着纪倾尘越发颤抖的手,不疾不徐地说:“不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夺去他人性命的事都是错误的,所以蒂丝可笙必须死,这是她的因果。霜霜,或者现在该叫尘尘了。”

“不……”纪倾尘下意识拒绝那个改变的称呼,她想说那不是她,只是为了胜利的权宜之计。然而纪阳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小倾尘,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吧。你早就不是那个纪霜了,世界总是在塑造着我们,不论你愿不愿意。停留在过往是最不理智的做法,不是吗?”

微风拂过了纪阳站立的地方,最后一片属于她的痕迹也被带走了,纪倾尘踉跄一瞬,终还是稳住了。她看向半空,拿出一根雕着繁复花纹的权杖。

一划裂缝瞬时出现,独孤云带着一帮训练有素的人马出现,先把厄里芬捆了带走。

“小混蛋,走吧。”独孤云那头跟指挥官吩咐几句,朝独孤锦走过来。

“后悔吗?”一旁,纪倾尘忽然问道。

“自然的。但再来一次我还得那么选。我知道你和我哥给我搜集了不少我拆厄里芬台的证据。但就像她说的,有些事是我欠他们的,总归要有一个交代的。”独孤锦笑得坦然。独孤云已经走到他们近前。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他看着这个从小给他添乱的弟弟,叹气,终是什么也没说的把人带走了。

但临走之前给纪倾尘留了一句:“有几位说要来见你的,现在已经快到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可别让你的小男朋友等急了。”

“男朋友……”纪倾尘呼吸一滞。

“是啊,还是非你不嫁发誓要一辈子黏着你的那种。哦对了,纪阳也来了我看你怎么和她解释。”厄里芬说完愤愤走了。

仅仅两秒后,就听到司熠一声响亮的:“老板,你不厚道啊。只告诉小蓝梦你的名字,成年人没有知情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