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样温和的话语里,纪倾尘却僵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殷红一片的掌心。有什么东西透过那柄闪着寒芒的利刃流入她的身体。只一瞬间,她就从纪阳的心声里看到了她的计划。

“纪阳你疯了吗?”明明藤蔓已经因为异能的转移,而无法对她造成多少限制,纪倾尘却依旧待在原地。

“我没疯。霜霜,你也很清楚凭现在的自己连和他同归于尽都做不到。这样贸贸然赶过去,不过是再给他送一个人头罢了。你的两种异能是那人的上位替代,而我的异能使我不会被他控制。如此来看,只要你成长起来完全有能力弄死他,而我是作为那颗打入他内部钉子的最好人选。你也清楚,只不过你不肯承认。”

“你说谎,我怎么可能……”

“你确定要反驳我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最相似的人,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他连你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说辞能说服我吗?”

纪阳看着纪倾尘的眼睛,明明平日里,她这个姐姐是一个傻得有些可爱的小女孩,对她的无理取闹总是无限包容,可现在纪倾尘被她这样注视着,却无端缓了气势。

“和他做交易的也是我不是你,如果出尔反尔,你认为他不会查吗?到时候不过是多送去一条命。”

“不,不会的,他想要利用的只是你的仇恨,而如果有一个拥有更纯粹仇恨的人出现呢?比起从小就受惯了别人白眼的透明人,一个从小善良却被人背刺,猛然从云端跌入尘埃的人所蕴含的仇恨才更加极致。他会喜欢这种不死不休的仇恨的。更何况,这也会成为那个背刺她的人心中无法磨灭的把柄,一旦被撕开就有可能做出最疯狂的事。一箭双雕,不是吗?”

纪阳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那一刻纪倾尘几乎觉得自己看到了同类。可她眼中有的依旧是悲悯。没有任何私欲,她只是从所有条件中分析出一个最好的能避免更多人受害的方案而已。

“但我也说过,厄里芬不会放任你的异能存在,只要你去他一定会弄死你。”纪倾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所以我把异能给你了呀。”纪阳笑着揉了揉她的碎发,“我之前就不断地寻找一个可以让你使用我异能的方式,这样你也不必在人前做一个普通人。你猜怎么着,真被我找到了,那个方法说,只要我重伤而那个继承异能的人精神力强于我,就可以暂时接管我的异能。同时我也可以获得她的一部分能力。”

“你……”

这是纪倾尘第一次体会到快要被气死了是什么感觉。她瞪着纪阳,差点咬碎一口牙。

对方却依旧笑呵呵用一张比纸还白的脸。

“这很适合我们。也很适合这次的事情。霜霜,带着生命活下去吧,等到我们有能力弄死他的那一天。”纪阳说着又用力抱了抱纪倾尘,“霜霜,从小到大你所有的悲剧我都只能干看着。现在,总得让我这个当姐姐的为你做点什么。哪怕是作为弥补也好。”

随即,她松开了纪倾尘,毅然决然地朝纪倾尘和厄里芬约定的地方去了。

纪倾尘的理智终于在这时回笼。她很想告诉那个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人:不用的,她从未因为那些事怨过她,也从未想过要她弥补什么。她从始至终只恨那个不自量力的自己。

可事已至此,不按着纪阳的安排来也不过是让事情变得更糟罢了。

趁着丧尸还没赶到,纪倾尘匆匆往纪诗宁曾说的会有人来接应的地方而去。

丧尸很多,期间还有不少厄里芬派来的人,纪倾尘几乎全程东躲西藏,用尽了所有办法,从黑色的世界里杀出一条血路,才终于在天明时,看到了那一只把她从尸体堆里刨出来的手。

另一边,纪阳将纪倾尘“背刺”她的全过程向厄里芬托出,并在无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