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老林，然而话没出口突然感觉手腕一紧，毫无防备的，一股诱导性力量拽着他的手臂突破了一个温热略带弹性的物体。

黏腻的手感让晕乎乎的头脑清醒过来，他颤抖地收回手，就见眼前新鲜的血液和周围的黯淡格格不入。

老林的胸口再没有起伏，彻底成了一具尸体。在他的胸口处，有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血洞。

格雷亚斯只觉胃部开始剧烈翻涌，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令他眼前一片黑红，摇晃着就要摔倒在地上，身体却突然被一团柔软的黑白色接住……

“难怪，按理说召唤师能指挥一切被召唤出来的生物，那只熊猫成天跟挂件一样。是精神本源到说得通了。”意识世界，纪小姐低空漂浮，费力地把某个陷进血色泥潭里的人拔出来，给了对方两记重拳，好险是把人打醒了。

“这过去确实糟心，但你要不至于给自己哭出血泪来吧。”人清醒过来，地上的血潭渐渐退去，纪倾尘将人放回地面。

精神体是能看到外面情况的，格雷亚斯往外一看，也被自己眼里流出那大片鲜血吓得一愣一愣。差点以为是得了啥绝症。

“那家伙的技能而已。”纪倾尘适时帮他打消疑惑，“精神异化，通俗点说让你看到记忆力最糟糕的事情，刺激精神致使崩溃，你就会跟着变成一个怪物。”

“幸好不是病毒感染，不然我就彻底完球了。”找回了理智，格雷亚斯重新换上了他那副笑脸，“感谢纪城主愿意为了我这个不太厉害的合作伙伴出手呀。”

“少贫几句。”纪倾尘斜了他一眼，精神异化的场景会在意识空间里呈现，因此她也看到了格雷亚斯刚刚经历的东西。

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她不好评价什么，但那位姓林不知名什么的人用的手法确实不值得学习。这都快要成格雷亚斯的心魔了。

眼含深意地看了那团逐渐消失的血潭，纪倾尘收回视线，猛推格雷亚斯一把：“快点出去控制身体，要出事了。”

“马上马上，容我再问一句，纪城主觉得厄里芬的目的和我之前的猜测有几分重合啊？”这才见了一面就能精准说明对面异能，格雷亚斯笃定纪倾尘和厄里芬之间不是普通的敌对关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不是都说你的敌人往往比你更了解自己吗？那他是否可以从纪倾尘这里多得到一些有关厄里芬的情报？

“不能说猜得准不准，只能说和他比起来，你们善良多了。”

意识重新在身体里苏醒，脑内纪倾尘的声音消失，格雷亚斯唇边露出一抹苦笑，有些尚未结痂的疤还是被撕开了啊。罢了，现在不是感伤之时，先解决眼前要紧。

外界广场之上，正卷起腥风血雨。

厄里芬目光所过之处，人群有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像是他们集体在发呆。只不过时间很短。可就是这几秒的时间，人群中有百分之二的人开始发生异变。他们的皮肤变为蓝色，身上长出鳞片，头发凌乱地缠绕在一起，手指之间形成蹼，指甲也变得异常锋利。

他们变成了人不人鱼不鱼的怪物。和台上的娜娜莉一样。是了，娜娜莉现在的模样就是一条狰狞可怖的怪物。

如果纪倾尘愿意再花一点精神力和格雷亚斯聊天，她一定会告诉他这东西和她与穆松这两天干掉的怪物没多少区别。

而如果许洋在这里，一定会对娜娜莉如此丑陋的外表感到震惊。人鱼一族皆是俊男美女，这谁？

可惜，格雷亚斯身边只有一群见识短浅，愚昧无知的镇民，雪乐也不知去了哪里。

眼看着自己身边原本正常的人变成了怪物，这对他们来说冲击力太大，一时间尖叫四起，广场上乱成一锅粥。似乎被巨大的声响刺激到，变身的怪物朝着周围逃窜的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