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涌现出了微微的欣喜。

薄砚尘抬眸看向她。

方忆玫却立马在他面前松开了握着玉佩的手,冷冷的盯着他。

“哐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玉佩徒然四分五裂,薄砚尘只觉浑身的温度都被抽离,明明已经身处寒冬,却仿佛更冷了,直坠入万丈深的冰渊。

方忆玫将它们捡起,侧身朝一旁的冰湖走去,而后将它们一块块的丢进去,亲眼看着它们沉入湖底。

“从前那枚玉佩,我也已经丢了。”

“碎玉无法复圆,坠湖亦无可寻,薄砚尘,天色已晚,你回去吧。”

薄砚尘几乎压不住内心的绝望,像是有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剜着自己的心,每次下刀,带出来的都是血淋淋的肉。

“玫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男人就不可以犯错吗?

他是那个世界数一数二富有的人,方忆玫为什么就要死盯着他一个污点不放呢?

方忆玫笑了笑,讽刺的看着身前这个神色不甘的男人。

“那我要不要也原谅阮冰夏呢?你是不是接下来就要说……我怎么就不能像阮冰夏学学她的温顺大度呢……你在想什么啊,薄砚尘,你还不明白吗……爱你的那个玫儿早就死在了跳下观景塔的时候。”

方忆玫说到最后一字时,眼中不禁带了泪。

可她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她当即转身离去。

雪还是下的那么大,方忆玫在街道上买了一把竹伞打着。

她不愿让白雪落在自己的身上,免得那个男人看着她的背影苦涩,来一句“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第27章

回过神,方忆玫竟然走到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店铺面前。

店家卖力的招呼她进去,待踏入进去,店家又继续夸她好看,适合什么样的妆容。

方忆玫有些恍惚。

店家笑着递给她一个铜镜。

方忆玫看着铜镜里那张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脸,眼神渐渐聚焦:“皮肉之下,皆是白骨。”

“放弃自己,是我做过的最傻的一件事。”

店家不解,方忆玫笑着摇头,转身离开脂粉店,往自己府邸走去。

又过了些日子。

咸阳城放晴,各家屋顶上的雪也跟着融了很多。

皇帝很高兴,丞相趁机进言:“律法森严,现在百姓都有些不敢玩乐过节了,不如今年除夕,我们除了驱除疫鬼外,再而举办个宴会?”

秦皇自白玉阶上走下,淡淡道:“也好。”

方忆玫却在下朝之际,向皇帝辞官。

皇帝没有多说什么,方忆玫却觉得浑身都轻快了很多,快步走出了麒麟殿。

紧绷的弦徒然松懈,她有些想去向秦阿嫚道别。

这样想,她也这样做了,方忆玫走到阿嫚公主的宫门前,她隐隐仿佛听见了一道典雅、像天上云一样棉薄的琴声。

门扉推开,随着她的动作,外面的光线也攸然扩进了殿内,阿嫚公主坐在琴案后,手指微动,便有如同高山流水一样的乐声从指尖中泄出。

霍禹琛静静的跽坐在一旁。

方忆玫愣了愣,发丝被风殿外凉风吹得微微扬起。

“玫儿来了。”霍禹琛眼神锁在了她的身上。

阿嫚公主也停下了拂琴的动作,转眸看向方忆玫,看清真的是她,面色一喜,便立马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马上就除夕了,按照往年惯例,父皇会举办宴席,届时我们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阿嫚总是活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