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渊沉声问:“如何解?”

太白星君支支吾吾,苍渊一声冷叱:“说!”

“还请天君喜怒,”太白星君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苍渊,只说,“天后娘娘乃凤凰一族将门之后,如今已离九重天多日,或请凤驾回宫,异象可解。”

苍渊眼神如幽潭死寂,唯有司遥瞧得出来他的心思。

他在权衡,为他的六界。

四下沉寂,苍渊终是冷冷出声:“请她回九重天?休想。”

当夜,苍渊就移驾去了梧桐殿。

他还是没舍得让司宛卿回先天族太子之地,直接让她留宿九重天。

虽未正式举行仪式,赫然已是天妃礼遇。

仙侍仙娥,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司遥忽然想起,今日是司宛卿的诞生之日。

苍渊进殿时未让殿内仙侍仙娥声张,此时司宛卿正坐在梳妆台细细描绘着眉眼。

直到古铜镜映出他的模样。

司宛卿惊诧间,染了一手的石黛颜色,仓皇欲行礼。

苍渊摆手轻语:“宛卿不必拘礼。”

随即伸手,拿过仙娥手中绢帕为司宛卿轻柔细致地拭去手上颜色。

他接着从袖内摸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盒:“今日是宛卿的诞辰,这是本君特意为你准备的诞辰礼,你可喜欢?”

白玉盒里,是万年才可凝结而成的藏雪坠。

司宛卿上了妆的脸上泛起红潮:“天君怎知妾身喜欢此物?”

妾身。

司宛卿不声不响改了口,苍渊眼底的笑意跃上眉梢。

他紧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本君知晓的远远不止这些。”

话落,他望向司宛卿玉颈上带着的白玉坠,眸光一沉,似是有些不悦。

小心翼翼取下又将血玉坠随手丢给身后的仙侍,接着对司宛卿说:“以后这些低劣之物便别戴了,戴本君送的。”

司遥看着宛如一对璧人的二人,忍不住苦笑出声,这或许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从前她的诞辰礼,苍渊一是不会放在心上,二是被催得紧了就随意拿个白玉坠打发她。

他口中低劣之物,她却曾视若珍宝。

仅凭这个白玉坠,已让她心若寒潭。

却没想到……

苍渊竟为司宛卿亲自描眉!

这不单单是天帝对天妃,而是丈夫为妻子。

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是她奢求许久都不曾有的。

司宛卿却得的轻而易举。

痛!

即使缺了心,也无时不刻在痛。

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刻骨焚魂之痛?

司遥此刻只想快快度过忘川,忘却前尘,然而她却寸步难离他身侧。

袅袅轻烟中,她眼睁睁看着苍渊与司宛卿跌进红绡暖帐。

……

爹爹还在回九重天的路上,苍渊便已借着与魔族一战大捷在宫中大摆宴席。

实际不过是在为司宛卿成为自己的天妃而庆吧,司遥想。

否则平时一贯不贪杯的苍渊今日却喝得满脸潮红。

她看得出,苍渊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在苍渊的眼中看到了刹那殇然。

宴席结束后,司遥跟着踉踉跄跄的苍渊到了宫门外。

她抬头看向未点烛火的梧桐殿,那是司宛卿的宫殿。

离她的琉璃宫仅一墙之隔。

她没再多想,毕竟司宛卿入九重天已成定局,早晚的事。

却未曾想,苍渊竟未进梧桐殿,而是……直奔琉璃宫!

更奇怪的是,琉璃宫却灯火